怀泽久违地睡到了自然醒,第一件事就是差人去送书信,郑通判已经知道他到了,若是不早些知会,岂非落人家的面子。
膳房送来的是秦州的特色早膳羊羹和煎白肠,怀泽尝了一口,肉嫩汤鲜,肥而不腻,口感丰富,直叫人欲罢不能,他一口气把汤都喝完了。
吃过一顿惬意的早膳,怀泽便开始忙碌起来,梳理秦州的情况,他虽然刚到秦州两日,却着实见识到了为何众人都说秦州最难管。
若想治理好秦州,不仅要从农桑、水利等方面入手,还得找机会把这群地头蛇治服,否则秦州永不得安宁。
这群地头蛇除了有秦州当地的势力,免不了和赵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怀泽头痛不已,这也不是他一个知州就能镇得住的,到时候还得请常青帮忙。
但是若想事情能办成,就得先立威,别管下属服不服气,能听他的话就行,平靖侯的牌子虽然好用,但也不是万能的,他必得先镇住下头人才行。
不仅如此,还得让百姓们对他建立初步的信任,要不后面的事情也不好推行。
理清了大概思路,怀泽便让明棋去请两位幕僚过来,当然他主要想请教的还是甘议,但也不好厚此薄彼。
甘议早就预料到怀泽会着人找他,不过一刻钟功夫便到了,倒是沈盛平急急忙忙更衣,瞧见两人在等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昨日沈兄睡得可好?要是有不习惯的地方尽管找几位管事。”
沈盛平摆摆手,“这是说哪里话,我原是个当兵的,只要你们不嫌我就行。”
几人互相寒暄过后,怀泽便点入了正题,一路上甘议虽然坐在马车里,但该听的该看的一样没落下。
“自上任知州离任后,秦州知州一职已经空闲了大半年,一直由通判郑以芳代为处理大小事宜,想来大人要先忙碌些日子了。”
怀泽也在担忧此事,怕是衙门里积压的案子都得堆成山了,如今是五月,这几日秦州各县已经开始陆续夏收,还要防范有人趁机作乱,简直是忙上加忙。
“先生可有妙策,闻某认为目前应当以稳为主,先保证夏收和秋收播种,把局面稳住,待有了余粮,再想旁的对策。”
甘议捋了捋稀疏的胡须,点点头算是认同怀泽的话。
一提到上任的事怀泽就头痛,黄河的汛期马上要到了,每年这个时候是秦州百姓最痛苦的时日,黄河肯定得治,但今年肯定来不及了,几座大山压下来,难怪这个知州如此难做,为今之计也只能一点点来了。
三人又商量了小半个时辰,怀泽心里逐渐有了成算,待二人走后,挥笔写下近千字的“秦州治理方案”。
等怀泽放下笔,早等在一旁的明棋上前一步,言道昨日留在镇水县的两个护卫回来了,问怀泽可要见见。
京城闻家的护卫有一部分是常宁从娘家带来的,整体水平自然比普通的家丁强得多,他们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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