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曹孟德言道:“如王虎贲所言,天子无辜。岂为贼臣所挟,祸乱社稷。”
“端午之乱,尚无定论。董大将军,岂为‘贼臣’乎?”王越亦言之有理:“闻司空少时,亦‘为气任侠’,有名关东。岂不识,其中有诈乎?”
闻“任侠”二字。曹孟德微微一笑:“王虎贲,所言是也。然庙堂终非江湖。”
此言,一语双关。除言规矩不同,亦指身份迥异。少处江湖之远,今居庙堂之高。
王越亦心有戚戚:“如司空所言。”
主将言罢,鼓声隆隆。
便有侍郎先锋,云梯板楯,出阵攻城。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不等渡河,城上箭如飞蝗。大战一触即发。
襄阳,镇南将军兼荆州牧,刘表府。
闻汉中使节,光禄勋李历,舟入襄阳。
刘表遂于府中设宴。
李季子,乃名臣李固从弟。清白有节,博学善交。与郑玄、陈纪等,海内名士大儒,皆交善。
刘表位列“八俊”,自当持重。
刘表本就好宾客。名士到访,极尽礼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李季子,请刘镇南,同去更衣。
刘表,心领神会。
蓟国营城术,大行其道。刘表为官洛阳时,亦常往来金水汤馆。对内中陈设,赞誉有加。稍后出为外镇,单骑定荆州。筑襄阳新城,以迁州治。大肆营造府邸,华丽远在金水汤馆之上。
“史侯,何所言。”刘表先问,以示亲近。
“史侯,欲命骠骑大将军张济,出屯南阳。”李历据实已告。
“哦?”刘表略显意外。南阳一郡,虽隶属荆州。然因大水,千里白地。刘表虽命人修缮南都,然百万之众,悉迁蓟国。苦无人手可用。恢复生机,遥不可及。换言之,南阳于刘表而言,并不持重。
话虽如此,然一郡之地,又是北方门户。便为群雄缓冲,亦大有裨益。岂能拱手于人。
见刘表沉默无语。李历亦不多言。
少顷,刘表自醒:“史侯,欲求甄都乎?”
“如明公所言。史侯,欲求都甄也。”李历直言。
“不可。”刘表错会其意:“兄弟阋墙,江东得利。曹孟德麾下,卫将军营士,多虎狼之辈。更兼有江东猛虎,孙文台相助。骠骑大将军,恐难速决。”
“毋需力战,从壁上观,足以。”李历又道。
“嘶——”刘表更显惊疑:“光禄勋,何不明言?”
“史侯已与曹司空结盟。骠骑大将军出屯南都,曹司空助史侯都甄。”李历道破天机。
“原来如此。”刘表幡然醒悟。略作思量,豁然开朗。一切起因,便是端午之变。
曹孟德遇刺,必报长子血仇。二董情急之下,狗急跳墙。竟挟天子,发矫诏。于是曹党与董氏,遂成不死不休。谓“斩草不除根,萌芽依旧生”。
立史侯,可永除后患。
电光石火,刘表思绪急转。
见机已到。李历躬身求问:“明公,以为如何?”
“善。”刘表当机立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