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略微舒了口气。
等这只寒鸦直直落在牧景几步远的地方时,脚下停了一小会儿,方抬步走来,不大的眼睛熠熠看着面前的牧景,粗犷的声音如惊雷般响彻上空,“这是我朱大的婆娘,是老天送给老子的婆娘,哈哈……”
“寨主威武,夫人武威,寨主威武……”
众人扬起拳头,呼声整齐划一,经久不息。
唐傲邪笑,低声自叹,“真该让唐誉看到这一幕!”
牧景转头狐疑道,“为什么?”
唐傲没想她能听见,不过坦然低语解释,“这场面多和谐,多壮观,多威风,是吧,‘寨主夫人’。”后面四字带着异样的尾调,似是戏谑。
牧景浅笑着,此时的呼声终于停下,几个人拔腿跑向远处的栅栏。
“夫人,今儿个,我们烤羊喝酒!”
对寒鸦寨主改了的称呼,牧景并未在意,唐傲憋着笑,竟无端看见他身后站着被抹了好几层锅底黑的唐誉,这要传出去,就算她不受待见,以那厮的性子,定是休弃无疑,何况那兄弟可一直有此想法的。
“喝酒……”牧景低吟出声,这酒,她从来未喝过,不知个中滋味如何,但似乎人人都欢喜这东西,想来定是不错。
寒鸦寨主看几眼正在高兴准备的众人,向垂眸思索什么的牧景极尽缓声道,“夫人,去那边走走吧!”
牧景抬头,应了声好,朝着河流方向走去,不知名的小花各色各样,漫过脚踝的嫩草软绵绵的,踩下去,现出深浅不一的脚印。
此时的唐傲真正开始打量起来,此处地势较平缓,右一侧有高耸的险峰,左侧林木密集,正中间敞开,几棵稀疏的树伫立,远处不高且相连的山丘仿似与天相接,挡住了视线,透不过去。
牧景也注意到了,随意问身边保持半臂距离的寒鸦寨主,“那里是不是可以看见日落?”
寒鸦寨主望过去,肃容道,“夫人切莫过去,那土堆后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又用手指向左侧的密林,“这边也是,有两个兄弟不知,追着失疯的羊羔,一齐掉了下去,连声响都没听着。”
牧景点了点头,看来,要上此山,只有前面那一条路,显然极容易被发现。
“这岂不是对我们很不利,上山的时候听两位大哥说,官府盯上了寨子,万一他们上来,我们只能束手就擒,连逃命的路也没有。”
牧景面色凝重,看在寒鸦寨主眼里就是担心会被捕,赶紧劝慰道,“夫人莫怕,官府的人来过两次,也只到半山腰全都翘了辫子,蹬腿儿滚下去了。”
“为何?”牧景好奇问道。
寒鸦寨主笑的一脸神秘,扩胸说道,“老子好歹出身军营,一点儿本事没有,哪儿能受到这么多兄弟追随。半山腰上早都埋伏好了,敌人一到,老子睡在炕上全都给收拾了。”
牧景挤出些敬仰,看的寒鸦寨主心里似钻了几条毛毛虫,痒的厉害,真想这会儿将她就地正法。
唐傲又一次暗中啐了几口,也不知哪个军营教出这等祸害,回去了定要问问顶着将军帽的混蛋,害老子受尽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