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点了点头:“另外,明倩的详细资料在你的内侍监应当都有记录,你取来派人送过来让我瞧瞧吧。”
齐瑞海连忙应了,朝着云裳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云裳张开手,望向手中那片有着半方私印的纸片,心中却是有些疑惑。莫非,曹太嫔所言,果真属实,鹂太妃的确躲过了浅酌和琴依的眼睛,偷偷印了一些私印。
当然,也还有另一种可能,便是,曹太嫔,亦或者是鹂太妃,悄悄将盖了私印的东西拿去命人偷偷刻了一个假的印章。
云裳微微眯了眯眼,唤了一声浅柳。
浅柳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云裳方吩咐道:“你去内务府一趟,让琴依命人查一查,曹太嫔的宫中还有湘怡宫中,在最近几个月,可有人出过宫。”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洛轻言派人来传了话,说今儿个要晚些回未央宫,嘱咐云裳自个儿用了晚膳便是。
云裳便早早地用了膳,刚用了晚膳,琴依便过来了。
“娘娘,先前浅柳来让奴婢查的东西已经有结果了,前些时日因着娘娘不在宫中,奴婢害怕有宫人乘机作乱,便命各宫各殿的宫人都不得出宫探亲。唯有一监一府一院六局的宫人可以在有差事需要办的时候出宫。因而,这段时日,娘娘查探的那两宫皆没有宫人离开过皇宫。”琴依轻声应着。
这个结果倒是有些出乎云裳的意料,云裳蹙了蹙眉头道:“这倒是怪了。”
正说这话,外面又传来了佩兰的禀报声:“娘娘,内侍监送了一份册子来。”
云裳点了点头,想必应当是那记载着明倩详细资料的册子。云裳命佩兰送了进来,方接了过来仔细翻阅着。
那明倩倒就是锦城人,且父母尚在,只是哥哥弟弟不少,是因着家中贫穷,养不起这么多孩子,明倩身为女儿,自是被抛弃的。好在父母尚且仁慈,不忍心明倩被卖到别的地方受苦,终是将她送入了宫中,求的不过是一口饱饭,一件暖衣。
云裳取过笔墨纸砚,将那册子上相关的资料誊抄了下来,递给了琴依道:“查。”
琴依接了过去,云裳想了想又取了一张纸来,拿出私印盖了个印,给了琴依:“去城中各处能够刻印章的地方去问一问,最近这段时日,可有人拿这枚印章来让刻过。若是有,定要查出是谁。”
琴依接过,目光落在那印章上,沉吟了片刻,才道:“若是有人要刻娘娘这私印,只怕得寻个能够信任且不会走露消息的地方吧,私刻娘娘的私印,可是会被打入大牢的。”
“呵,那也得别人知晓这是我的私印啊,我的私印上刻着的是我的姓名,用的,还是宁国的文字,只怕认得的人极少。且,若是这印章是假,最有嫌疑的那两位,在宫外皆是没什么人脉暗桩,自也不可能寻得到你说的那样的地方的。”云裳抿了抿唇,沉声道。
琴依点了点头,朝着云裳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琴依刚走,浅酌便急匆匆地赶了进来,眼中满是焦灼:“娘娘,那个侍卫不见了。”
云裳的手微微一顿,眉头一点一点蹙了起来,声音却是十分的平静:“连个人都盯不住了吗?”
浅酌连忙跪了下来道:“是奴婢的错,奴婢命暗桩盯着,只是那侍卫出个恭的功夫,人便不见了。”
“一个活生生地人,总不至于消失在宫中的,查。”云裳冷冷地道。
第二日,云裳派人去查探的事情,倒也一一都有了回应。
首先是齐瑞海审问明倩一屋的其他三人之事。齐瑞海在内侍监这么些年,想必手段也不弱的,那三人被关了一夜,终是有人扛不住说了实话。
有人招供,明倩暗中传递书信,是她们那一屋子人都知晓的秘密,她们不曾过问,只是因为,那书信,是明倩替鹂太妃传递的。
鹂太妃出生不高,父母家人亦是远离锦城,她身为后妃,此前只是嫔位,位分低,家人亦是没有资格入宫探望,她也无法离宫,已经许久未曾见过家人。
那禁卫军中的侍卫,同鹂太妃是同乡。虽禁卫军中亦是纪律严明,只是侍卫终究要比妃嫔要好上许多,传递书信回乡还是可以的。只是,鹂太妃身为后妃亦是不能同侍卫有过多交集,因而,鹂太妃便总是托明倩将家书悄悄捎给那侍卫,让他帮着鹂太妃传递家书。
既然是鹂太妃吩咐的,其他三人自是不敢多言,只当作不知。
而第二个消息,是从明倩家中传来的,明倩近日并未出宫探望过家人,只是,暗卫却查到了一件事情。明倩的一位哥哥两月前被人引诱进了赌坊,从此便惹上了赌瘾,月前在赌坊中输了不少银子,却因为还不上银子,被赌坊的人堵在大街上乱棒相加,却是出宫玩耍的十五公主救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