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暗卫的暗号传来,浅酌走了出去,不多时又回到了内殿之中,轻声对着云裳道:“娘娘,暗卫来禀,今儿个湘怡宫中死了个那个宫女,便是几日前被发现同禁卫军中巡宫的侍卫暗中传递书信的那一个。”
“哦?”云裳顿了顿,目光盯着桌子上的纹路看了好一会儿,才抬起眼来望向浅酌:“同那小宫女传递书信的那宫中侍卫暗卫可有跟踪?”
浅酌轻轻颔首:“暗卫不便跟踪禁卫军中的侍卫,只是已经将小心传递给了在禁卫军中的暗桩,让禁卫军中的暗桩多加留意,若有什么动静,便可及时来报。”
“这样啊……”云裳轻声喃喃着,凝眉细思了片刻,才急忙道:“去将那侍卫带过来,让暗卫悄悄审问审问。”
浅酌连忙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云裳在殿中看了会儿书,齐瑞海便来复命来了。云裳将书放到了一旁,方命佩兰将齐瑞海带了进来。
“娘娘,奴才还在那宫女的屋中发现了一小块残缺的纸片,同先前奴才带回来的那些,瞧着那纸的花纹和材质,似乎是同一张纸的。”齐瑞海双手捧着那张小小的纸片,呈到了云裳面前:“这纸片上,有娘娘的半方私印。”
云裳闻言,倒是有些意外,连忙伸手将那纸片接了过来,拿在手中细细看了一会儿,那确实是云裳的半方私印,虽然只有一半,云裳却也能够瞧出来。
云裳将手握了起来,那纸片在手心中小得几乎很难察觉。
“宫女是什么身份可查出来了?其他和她同住一屋的宫人可曾审问过了?”云裳微微眯眼,眼中带着几分深邃。
齐瑞海连忙弯腰禀报道:“那宫女是鹂太妃身边的,鹂太妃身边一共四个宫女,死的这一个,叫明倩,是四个宫女之中最不引人注意的,平日里沉默寡言,不太爱说话。不过似乎入宫得小,不足二十岁,却已经在宫中呆了七八年。屋中的其他宫女都审问了,只是事发之时,其他三人却恰巧都不在屋中……”
齐瑞海的话音未落,云裳便连忙打断了:“等等,事发之时,其余三人都不在屋中?若是我没有记错,那宫女死的时间应当是在晚上,这深更半夜的,那三人去了何处?”
“仵作验出来那宫女是死在寅时末,卯时初的。其他三个宫女说,那个时候,鹂太妃娘娘已经起身了,因而他们三人都在忙着准备太妃娘娘需要的东西,一个去了御膳房取早膳,一个在准备洗漱所用的东西,一个因着昨儿个夜里起了风,院子里落了不少叶子和花瓣,她便正在安排宫人打扫。本来那明倩也是要去浣衣局取此前送去浣洗的衣裳的,只是明倩说头有些疼,便在屋中多睡了会儿。”齐瑞海一一禀报着。
“寅时末卯时初?”云裳有些奇怪:“鹂太妃平日里也这个时候起床吗?如今也不需要她早起同谁请安。”
齐瑞海微微一怔,沉吟了片刻,才道:“奴才稍候去打探打探。”
云裳点了点头,“这般说来,屋中其他三人都不在场。那么,她们可有发现明倩有什么不对劲没有?”
“不对劲倒是没有,因着那明倩本就是个沉默寡言之人,喜怒不形于色,旁人也瞧不出什么来。”齐瑞海轻声道。
云裳的手在扶手上轻轻敲着,半晌,才道:“本宫同齐公公说一个线索吧,此前曹太嫔同本宫说,鹂太妃曾经在本宫不在宫中之时,偷偷将本宫的私印印在其他的空白纸上,因而,我派了暗卫去盯着鹂太妃,几日之前,本宫的暗卫,曾经瞧见过那个叫明倩的宫人半夜同禁卫军中一个巡宫侍卫偷偷传递书信。”
齐瑞海听云裳这么一说,眼中亦是带着几分诧异,想了想,才轻声问道:“既然如此,娘娘,奴才有两件事情需要娘娘帮忙解答一下。”
“说。”
齐瑞海弯着腰,声音中带着疑惑:“第一则是,那同明倩私自传递书信的侍卫是何人?奴才想要去审问一番。第二,则是娘娘既然派人盯着那湘怡宫,今日早起之事,暗卫可有察觉?”
云裳听他问完了,才一一道来:“侍卫一事,我派了暗卫来审,宫中禁卫军皆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普通的审问根本拿他们没辙,还是交给暗卫吧。我派去盯着湘怡宫的暗卫,主要盯着的,只是两个地方,一是湘怡殿的四周,盯着是否有人暗中传递信息,还有便是鹂太妃的寝殿。宫女们的住处在后殿之中,一般不太留意。”
齐瑞海轻轻颔首应道:“奴才明白了。”
“本宫告诉你此事,只是觉着有些奇怪,和明倩同住的人有三人,今日早起尚可以说是因为鹂太妃起床的缘故,没在屋中。可是深更半夜的,除了最多一个在值夜,其他应当都在的吧,明倩半夜起身出门,便全然没人察觉吗?且本宫觉着,明倩定也不是第一次这般做了。”云裳淡淡地抬起眼来望向远处绣着竹子的屏风。
“奴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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