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替你保密,我也不会替任公子保密,更不会将你单独叫到卧室中来。”南宫雪上前,轻轻拉住温柔的手。
似乎这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之间,有着某种不同的相通。
“他……是我视为生命的人。”温柔的声音略有些低哑,言语间透着淡淡的忧伤。
“那他对你也是吗?”南宫雪随即追问道。
“曾经吧。”温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眼神空空的看向了别处。
那种空寂中,似秋日里寒凉的江水,翻滚着叹息和无奈,远远的奔涌至天边。
“你们曾经是爱侣?”南宫雪抓住了这种回答的关键。
温柔的嘴角上,浮过一丝无奈。
算是爱侣吗?
前世没有承诺,只是舍命自天牢将自己救出;只是抛弃了大周文状元的一切官爵;只是和自己共乘一骑,悠然山水间;只是在茅屋酒肆一曲箫声伴着自己煨制相思;随后,挡在自己的身前,白衣变血衣,公子陨殁去。
“哦,MY GOD,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呢!”南宫雪轻轻拍了拍胸脯,嘴里说了些温柔有些听不懂的话!
“雪儿姐姐,你在说什么?任越他到底如何了?”温柔说完,急切的向南宫雪寻求着任越的消息。
“我虽不知道你们的旧事,可是却能感觉到他与你和你与他,均是无比重要之人。眼下,凭我的医术,我发觉他的体内存有异物……”南宫雪缓声道,最后的尾音似乎有些无力的无奈。
“雪儿姐姐,你说什么?任越的体内有异物?是什么?在哪里?”温柔震惊了。
从未有听说过人的体内存有异物还能沿活生命,还记得曾经在咸阳,街坊家有个孩子,因为抢吃花生,而被呛到,最后窒息致死。
异物和生命,在人的体内,是不能共存的!
难道任越,他的性命也快走到了尽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前世,若是没有我的存在,凭他大周文状元的才华,又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繁花剑法,放眼大周,无人能及!
更何况,任越本就相貌出众、遗世出尘!
多少闺阁名媛曾经对他倾心。
若是没有我,他的人生必是呼风唤雨,就是娶个公主,身为驸马,也是绰绰有余!
如今,他正当风华,又怎么会死?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定是弄错了!
这是重生!不是前世!
温柔眼中震惊,连连后退,不敢相信。
“以你们大周的条件,我判断不出那是什么?也找不出异物的准确位置!只是有一点,这异物在任公子体内多一天,便是对他的性命多一份危险!这几晚他的发作、疼痛、昏厥、我推测均与这异物有关!”南宫雪依旧是缓声道。
声音平静得让温柔即便不肯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因为,她是南宫雪!
是那个三下两下,便将刘大厨的血止住的人,是那个能将穿喉的病人从死神手里抢夺回来了的人!
只是,温柔不知,这位南宫雪小姐,之前还曾救过盛尧山的性命!
只是,温柔更不知道,这位南宫雪小姐,她的心里一直默默的爱慕着这个大周朝最英武勇猛的男子——盛尧山!
还有一点,温柔更是无从知道的。
那便是,这位南宫雪小姐,本就不属于大周朝!
“雪儿姐姐刚才说,以大周朝的条件不行,那么其他番邦就可以吗?若是姐姐知道什么奇方异术,无论使多少银子,都请姐姐拼力一试,就是远途接那番邦的大夫来大周,柔儿也愿尽其所能,负担一切!”温柔的声音带着哭腔。
“没用的,这里没有。”南宫雪摇了摇头。
“那,就看着任越整夜活活被异物折磨得疼死吗?”温柔急了,双手再次紧紧的抓握住了南宫雪的手。
那手好凉啊!南宫雪只觉自己的手上一阵冰冷,那是一个姑娘绝望的温度。
这种感觉,她曾经历过。
经历过数十个小时的抢救,当他们疲惫不堪的从手术室走出时,还未来得及摘下口罩,面对家属冲上来关切的目光,一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那时,家属的手就是这样的寒凉,冷的让人的心都冰了。
“柔儿妹妹别急,大周还有很多草药,祖父又是太医,定会有办法的!”南宫雪轻声安慰着。
“嗯。”温柔强忍住快要崩决的泪堤,点了点头。
“只是,我有一点不明,任公子这病,以前有过吗?”南宫雪随口问了一句。
“以前?”温柔也诧异了。
没有啊!
以前好好的!
在咸阳的时候,也没见他何时疼成这样!
甚至过年后,他住在自己家中,与温庭共挤一室,也没有过如此的症状。
那这病究竟是从何时才有的呢?
还有那个所谓的异物,又是从何时进到他体内的呢?
一切的一切,仿佛是一个又一个连环的谜团。
温柔想不明白,却又不愿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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