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韩枫陷入沉思。丰州城外没有倭人的聚集处,那说明他们还在城内,看来是为张博远所用了。那么女人也好,金银也好,不管是送的还是抢的,便都是收买他们用的了。只是,为了收买倭人,竟然做出这等残害代国百姓的事情,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明溪似乎也跟他有同样想法,她轻叹口气,道:“看来这位张将军,真是我……我大哥的知音了。”终究叫了那么多年的大哥,此刻虽是敌人,但她仍然改不了口。
“怎么说?”韩枫问道。
明溪道:“他关着我的时候,我好奇问过他,为什么他要毒死父皇,为什么要坚持当帝皇,他以前坚持的那些做好人的道理都去了哪儿。他跟我说,他虽然心系天下,也想做个好帝皇,但终究要先坐上这个位子,再谈其他。”
“所以为达目的,就可以不惜一切代价。”韩枫嗤然一笑,道,“这位张将军,的确是他的知音。既然是这样的人,丰州城中定然民怨很深啊。”
骆行大着胆子插了句嘴,道:“既是如此,圣上,末将在那所有人都战死的镇上找到了张告示,那告示写得……写得让末将甚是难过,不知……不知是否攻城时用得上?”
“告示?”韩枫不由多看了骆行一眼,“你什么时候倒认字了?”离都出身的士兵多半是文盲,他若没有韩逸之的教导,此刻也未必识得几个大字。骆行在离都的出身较他远为卑微——那些暴徒之后恐怕都不知道书是什么东西。
骆行两眼熠熠生辉,脸涨得通红,似是因为终于能够显摆自己而感到兴奋:“末将自从重获自由,便努力识字看书,只希望有一天能如杜大学士这般满腹经纶,多为圣上出些力。”
杜伦“哈哈”笑道:“骆将军真是谬赞,我哪里称得上满腹经纶。”
韩枫也笑了起来:“骆将军能用上‘满腹经纶’四个字,已是不易了。骆将军不妨念念这告示,让大家都听听,上边写的什么。”
“是。”骆行清了清嗓子,展开手中告示,朗声念起。
“告诸父老。于同镇位于丰州城东北方,与杨里、奉余二村相望形成掎角之势,扼守官道,实为丰州不可多得的屏障。昨日,杨里村三名逃难者逃至我镇,称倭人自东北而来,眼见便要打到咱们镇上来。老朽本不敢轻信,奈何证据确凿,不得不信。诸位与老朽皆是当年阡陌城韩村的幸存者,应能记得倭人到处便如人间炼狱,血肉横飞,惨不忍睹。二十余年来,老朽常常被家乡亲人的惨象从梦中惊醒,国仇家恨,一刻不敢忘怀,如今,正是报仇雪恨的良机,也是报效祖国的时候。老朽愿带着全家二十七口站在最前,拼到最后,也请镇上各户人家无论子弟女眷,无论耄耋垂髫,大家协同一致,戮力同心,坚守到最后。老朽也已派人连夜至丰州城,请张将军速速派兵支援,务必将这一伙倭人消灭在我于同镇,不叫他们再玷污我代国大好河山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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