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很好,温虞淡淡打量,像足浴按摩店里的女人。
李崭亭原本见了两人就已经生出脾气,又听女人言语里拐弯抹角骂他,受不住气,拿起桌子上的游戏机朝她砸过去:“你骂谁小畜生!”
女人没躲过,砸中了额头,没朝他生怒,冷哼一声对李彦说:“连个小孩儿都搞不定,你也就这点本事。”
温虞意识到她是挑拨离间,怕男人的自尊心强起来,拿小孩儿开刀,连忙把李崭亭护在背后,退了几步。
没料到他不仅不恼,脱了衣服说:“我看你年纪到了,想看是不,想看你就呆这里看好了。”随后一把将女人推进沙发里,凶狠地咬上去。
女人惊叫一声后,就被长吻吞没,闭起眼享受,一会儿笑道:“真让你外甥看啊。”
李彦斜过眼,看见傻站着的两人脸色发白,手伸进她胸衣里,也笑了:“怕什么,正好给这小子上上性教育课,上了大学早晚要用。”
然后像是把温虞和李崭亭忘记,女人的衣服已经半退到腰间,他也不顾忌,抱着人坐在他身上,一把撩开她裙子就让花白的底裤让另外两个人看到。
温虞想得到他下个动作,即便看过很多遍,也不禁脸红,低头去看李崭亭,他的皮肤本来就有点病白,现在更白了些,额上冒汗,耳根和脖颈特别红,两双手握拳发抖了一会儿,才跑进屋重重关门。
温虞一个人留在客厅发懵,李彦眯着眼,越过女人白皙的肩头,看着她笑:“老师站这里不动,是也想参加的意思?”
温虞被他那么一说,低了头急忙躲进书房里,安抚了李崭亭几句,准备早点下课。
她刻意在房里等了一阵,才出去,两个人已经进了卧室。
温虞在坐门口换鞋,卧室里的声音却还能听到。
女人的喘息阵阵,轻笑一声:“你对那老师真的感兴趣?我可看得出来,她年纪没三十,也有二七了。”
李彦不答反问:“怎么你们女人见了一面就能起敌意,醋吃这么大。”
女人嗔笑:“还不是因为你邀请她,是不是看老师长得清纯,尝一尝新鲜。”
李彦呸了一声,不屑:“什么老师,就一坐过牢的女囚,那地方能清纯出什么样的女人?又是一个阎婆惜罢了。”
女人捧腹:“说的也是。”
温虞在门口了片刻,抬头眼睛微红,看见鞋柜上有一座纯铁的天使雕像,她拿在手里走到卧室门外,手握在门把上,冰冰凉凉激灵了下。
她感受到心里刚才冒起的高傲又渐渐沉下去,被自己的赤贫,和现实生活的困顿,打击的一点儿也不剩。李家给的家教费要比外边多了一倍,两天一千的工作,她不想失去。
终究要把自尊屈服在金钱之下,温虞觉得自己恶心,把雕像放回原位,急促离开。
***
后来几次都没遇见李彦。李崭亭也恢复如初,对温虞爱理不理。
温虞不多话,安静,他坐在一边也不厌她,想起来时动一动笔写点题目,总体而言,态度开始转好。
直到一个周末,她一进门,就看见李崭亭在撕书剪考卷,甚至剪校服,温虞冲上去夺了下来,问他理由。
他说:“你别管。”闷闷不乐的样子,继续拿别的书来撕。
温虞再好的脾气也憋不住,把剪刀都没收,李崭亭尖叫:“你又不是我妈,也不是我学校里的老师,你凭什么管我!”
温虞有点生气,反驳道:“我不管你谁管你?你那两个舅舅?还是你的继父?”
说完,真觉得自己委屈,心想她连自己家人都顾不上,还来顾一个没血缘关系的外人,拿一份工资还被人那样羞辱。原本在监狱里,大家都是犯事的人,不敢说自己多么清高清白,最起码在人格这一点上,所有犯人都是平等的,在心理方面谈不上多么受辱。温虞也从不会被别人拿人格自尊来说事,最大不过被人压在地上揍两下。
她以前被保护得太好,大学前有爸妈护着,大学里有何新禹护着。她这朵温室里的花,从坐牢到进了社会,有一些东西跳度太大,她没能经历,没能受挫折,所以在真正跨入社会之后,她才发现,人的一生可以走错很多路,但有些错绝对不能犯,一旦你走错了,那就将会是跟随一身的,致命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