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到此为止就没了。李医生注意到,后面阿国给易舟打过几个微信电话,但是易舟并没有接听。最后的联系距今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
“不是我不想回他,而是我不知道怎么回。”易舟说,“有时候当我在做一些事情或者跟别人说话的时候,我下意识地认为自己就是那个有妻儿的易舟而非单身狗易舟。比如说在我公司里,一些成家的姐姐喜欢聚在一起讨论育儿经,原本我对此漠视无感。可后来,我总想过去跟她们一起聊聊。我甚至觉得她们分享的一些经验很有用。”
苦涩在易舟的脸上蔓延开来。
“我的手机里没有一张我女儿的照片,我也没有我妻子的微信好友。这些才是我所不能接受的事情。”
“所以你到现在还觉得我不够资格被津心接收吗。”
李医生表情逐渐舒缓起来,又换上了最初见面的那副样子:“在我这里得到肯定,对您并不是好事情。我认为易先生您还是错估了自己的情况,我觉得最有效、最简单的解决方案,就是去做心理咨询。住院,尤其是住进津心对您并不是最佳选择。”
他顿了顿接着说:“妄想和催生出的情感很有可能是心理暗示的结果。这真的用不上进入津心治疗。况且,津心的资源有限,床位还是很紧张的,位置还是留给更需要的人吧。”
易舟抬眼道:“我不理解。我认为自己有病,而津心是个医院,医院接收病人合情合理。这有什么可拒绝的呢?以津心的水平,我应该很快就出院正常生活了,我也不可能长时间占着床位啊。”
李医生笑了笑说:“但是易先生,你知道的,津心并不是普通的医院啊。这样吧,我问问你,假如您入院,在你的期望中,你希望治疗的结果是怎么样的?”
易舟表情扭曲起来:“我并不知道津心会为我打造什么样的治疗方式,但是不管用什么方式,我希望停止这种痛苦。反复确认现实与梦境的过程实在是太难受了,我简直要疯了!”
李医生在病例上写了什么,随后将笔插回到上衣口袋中,说:“易先生,你的大体情况我已经知悉了。请您去会客室休息片刻,我这边把您的病例整理一下,具体是入院还是随访,稍后会告知您的。”
他的话术和表情易舟太熟悉了,这明显是已经在劝退他了。
“行吧。”易舟无奈地点点头。
离开诊室,易舟转身便去了厕所。跟李医生的交流,令他感觉轻松了不少。三周以来,他的情况无人可说,他为了维持着所谓“正常人”的体面心力交瘁。也就只有在这里,他才能丢掉那层遮羞布,正视分崩离析的自己。
刚进入厕所,还未来得及站定在尿兜之前,他余光看到有东西一闪,那东西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移动到他身后。紧接着,他便感觉身体被身后那物拖拽起来。
易舟惊恐至极,刚准备大叫,一只冰冷的手就死死捂住他的口鼻,令他几近窒息。
易舟是一个身高一米八四的山东籍男子,读书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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