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坡静幽,竹径冷淡。碧空白鹤当天,山林鸟兽啼叫,两山悬崖峭壁间潺潺淌过一条汹涌大江,水面深不见底,其中凶险可媲丽水虎跳峡的势头。
岸边文人骚客摆宴观此景,满腔诗意勃发,纷纷挥墨一写此景风采!
一名搂着侍妾的俊秀公子哥拍了拍身边的两瓣翘(艸)臀,指着两边最高的山峰道:“我们方才走出的山名唤符禺山,当中流过的这条大江便是渭水。曾听闻山里人说这江底住了神仙,偶尔还能见仙人出江泛出七彩光芒。但从未见过有人能入得江底一探究竟,这渭水在符禺山下便是险地,楼船到此都会被激流冲散,连船的残骸都找不到,诸位若是想乘船入江,就免了吧。”
众人望着眼前壮观景色,刚想抒发心中磅礴诗意,却见一叶竹筏在渭水大江中逆流而上!
那竹筏上坐了名妙龄小娘子,远远看不清相貌,但能感觉得出她姣好出尘的身段,看得那些俊彦一阵心旷神怡,忽略了她膝上躺着的一人,和阀尾撑杆的将军。
与此同时,那将军抽出身后沉金巨剑,剑尖猛然刺(艸)入水面,发出震耳的金鸣声。
竹筏一端骤然停在汹涌江面,那将军手中巨剑红光夺目,剑身砸入渭水面上的一刻,整条渭水猛江被轰然劈开,这一剑惊天动地,渭水朝两旁翻腾而起,掀起巨(艸)大波澜。
一个男人抛开光鲜的外衣,显赫的身世,不错的相貌,还剩下什么?是满腹脏水猥亵?是一腔无病呻(艸)吟的怨天尤人?还是一(艸)胸(艸)襟的山河锦绣?那些俊彦已经答不上来,他们只知道这如同仙人般的一剑,若这渭水中真有仙人,也得被当场斩杀。
岸上的俊彦们吓得胆子都要碎了。
那竹筏下降沉入江底,踪影难寻。
却说赵丹青三人沉入江底,却未弄湿衣裳,她此时站在一座巨(艸)大的江底石洞中,来路被厚厚泥沙再次掩盖住,江水竟然不能流泻,洞(艸)顶钟乳参差不齐,唯有洞底可行。
莫度背了姜兰亭,赵丹青跟在一旁。
四周耸立着无数佛像,高矮不一,俱是罗汉面貌,除了石像体型庞大,面目相貌与常人无异。或蹲或站,或挖耳或骑虎,千姿百态,无穷无尽。
莫度虽知那隐居高人藏身渭水正中,符禺崖下,却从未来过此处,见了这些罗汉像也不禁感叹:“好个江底洞天,这是......”他望着一尊笑眯眯的罗汉像,问道。
赵丹青轻声道:“那是戍博迦尊者,曾是天竺国王的太子。”
莫度又指了指一尊呵欠伸腰的石像问道:“那又是......”
“便是半托迦尊者了。”
莫度低头笑道:“郡主随王爷礼佛多年,见多识广,末将孤陋寡闻,还望郡主莫要怪罪。”
赵丹青浅浅笑道:“将军武功盖世,世间难出其右,礼佛之人千千万万,但能入龙门境的高手世间有几个。“
“末将谢郡主厚言。”
黄庭乃习武之人追求的最高境界,以所入教派修习的心法而定黄庭境,若是以道家心法修炼,能入黄庭境者,修至羽化飞升佛家臻至涅槃圆满,但无论道家或是佛家,千古以来能入黄庭境的不过三人,近连百年来还无人入得,所以世间千千万万习武人,将黄庭之下的龙门境视作最高境界。若能入龙门境而不遭走火入魔,那在江湖上已经足以称霸四方。
莫度三入危境,其中两次差点气血逆流而亡,但终究是挨过了那道非常人能领悟的门槛,入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龙门境。做得应乐郡主贴身死侍,他并无怨言,应乐王禁止他碰剑,但允许他佩剑,听从赵丹青一切吩咐。应乐王曾让赵丹青看牢了莫度背后的那柄重剑,扬言道此人一旦手握了剑,再得赵丹青之令,举剑可破雄兵百千。
应乐王说得轻松,赵丹青起初可有点后怕。她倒不怕七大剑派或魔道的个中翘楚,那些江湖人士任你庙堂翻个底朝天也遵守井水不犯河水的道理,便是曾经被奉为国师的青城山的罗天师,涉足庙堂之争的事也是一概不管,颇有孑然一身的气概。
可莫度这样参军的拔尖高手,杀人饮血早已是常事,万一他日不小心伤了赵丹青,而后直接御剑跑路,应乐王的二十万大军找谁去?上天上找去不成?那也得上得了再说。
但莫度生性极重诺言,只要应允的事万死不辞,所以应乐王才敢这么信任地将这般高手留在赵丹青身边,而赵丹青与莫度在一起的时间比和父王在一起的时日还久,现今对他也是赋予了足够的信任,两人形影不离。莫度跟了赵丹青这样的主子也乐得清闲,她动脑子,他动手,相得益彰。
再说到两人越走越深,洞底有不知从哪投入的明光照射,足够将周围和脚下看得清清楚楚。莫度边走边看,忽觉那些石像并非屹立不动,而是以不易察觉的速度缓缓移位,宛若漫天星斗,无时无刻不在运转。
再往前走了几步,眼前的去路被十来尊罗汉像挡住,莫度驻足,赵丹青道:“将军可瞧出什么缘故?”
莫度低头笑道:“陪伴郡主身边久了,愈发不用动脑筋,现下也不知是何缘故。”
赵丹青指着石像身后的四个铜轮,道:“这洞在江底,可谓福地,底下必有暗河,道理和楼船一样,借水力冲势推动机关巨轮运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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