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场抵死缠绵的男子,而此时的丝旋却是看到了他眼神里的冰冷,心中顿时像是被利刃刺了一下,每一次跟主上欢爱过后都是这样的,他像是能永远保持冷静一般,就算在欢爱道极致之际,这个男人已经冷静到可怕,他不信任任何人,就算是在欢爱的时候,他的身边依旧保持着戒备的状态,他凶狠但是不沉沦,沉沦的人从来都是自己。
当翟景耀的未婚妻在城楼上示众五天之后,天上飘起了小雪,而翟景耀依旧没有出现,殷容疏这才吩咐人把那个女人给带了下来,因为他的心中已经很清楚,这个翟景耀是不会来救他的未婚妻了。
被带回去之后的女子,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表情,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殷容疏看着她问道:“现在翟景耀摆明了是不会来救你的,你还不如跟我说实话,我或许会饶你一名。”
听到殷容疏的话,女子总算是有了反应,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殷容疏,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意,“现在你应该知道我这个未婚妻在他的心里究竟是什么位置了吧,你以为这样的我有可能知道他的秘密吗?我甚至连他身边的一个丫鬟都不如。”
“我不需要知道什么秘密,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行了。我问你,翟景耀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女子冷冷一笑,“我不会告诉你们的,不对,就算我告诉你们了,你们也找不到他,他比你们想象地要聪明得多,你以为你把我抓住了,他不会想到你会从我这里知道他的藏身之处吗?这个时候他早就逃走了,哪里还会让你们抓到?”
“你知道不死人的事情吗?”
“不死人,什么不死人?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她倒是没有说谎,关于不死人这样的事情,翟景耀是绝对不可能告诉她的。
“那你是怎么成为翟景耀的未婚妻的。”以前自己被软禁在那座宫殿的时候,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女子,更不知道翟景耀还有一个未婚妻,看来这个女子应该是一直住在别处的。
“我是前朝贵族的后裔,为了保证翟氏的高贵血统,每一任翟氏的继承人都会被指定一个血统高贵的未婚妻,而我就是被翟景耀的母亲指定的他的未婚妻的人选。”其实她未尝不知道翟景耀对自己的厌恶,自己连他身边的一个手下都不如,那些女人都可以在自己的面前耀武扬威,那些被他宠幸过的女子,自己每一个都记得。
“前朝贵族后裔?”殷容疏微微皱眉。
“这次的事情,是我擅自带了人出来刺杀容王妃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你也别指望能从我的嘴里问出什么来,就算他对我无情,我也绝不会出卖于他,你就别白费力气了。”女子的声音很是坚定。本来她就是因为看不惯丝旋在翟景耀面前屡次邀功,她想如果自己也能做出点成绩出来,他是不是就会对自己刮目相看了?可是没想到最终却是被他们给抓住,算了,事已至此,自己也认了,不管他们问什么,自己也会透露出对翟景耀不利的消息了,不管怎么说,他总是自己的未婚夫,他对自己不仁,可是自己却不能对他不义。
殷容疏看这女子的表情,听她的语气,便是明白,自己从她的嘴里已经问不出什么了,于是吩咐炎暝把她给带了下去,接下来的事情再说吧,先把她关起来,说不定以后还能有什么用。
殷容疏把这件事说给苏慕凡听的时候,苏慕凡只是叹息一声,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这个女人实在是让人生气,这翟景耀明摆着就是一点都不在意她,根本就是任她自生自灭了,她还护着那个翟景耀,真是愚不可及,这女人也是傻得可以了。”
“这个所谓的未婚妻,在翟景耀看来,应该也只是一个摆设而已,没了也无所谓。”
苏慕凡冷声道:“这样的男人真是可恶,难怪要带着一个面具,真所谓是没脸见人。”
殷容疏轻笑,“这个说法倒是有趣。”
“仓爷爷那里有消息了吗?”苏慕凡是有些担心的,毕竟那些不死人的残忍与力量,苏慕凡是见识过的,至今她的脑海里还是忘不了那些被残忍杀害的人,那些不死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还没有,这般重要的事情,他们必定做的很是隐秘,找起来应该也很有困难,而且,我们不能打草惊蛇,目前尚且不清楚他们炼出来的不死人究竟有多少,所以还不能贸然行事。”
“说得也是,如果他们发动那些不死人攻击仓爷爷他们就不好了。”目前就只有等了。
“欧阳北榆的腿怎么样了?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吗?”其实他对这个欧阳北榆是有一些私心的吧,因为这个欧阳北榆跟以前的自己有些像,所以觉得应该给他一个机会的。
“按照他目前的恢复情况,一个月应该是足够了。”苏慕凡所说的一个月,并不是指一个月之后,欧阳北榆的腿就好了,而是指一个月之后,他的腿可以活动了,但其实这个时候他的腿还是有痛感的,但是上朝议事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那就好,再过几天,那些金榜题名的学子就要入朝封官了,只是现在看来这欧阳北榆是一定会缺席的了。”殷容疏的语气里有几分惋惜的味道。
“容疏,你对这个欧阳北榆似乎不仅仅是惜才这么简单,你是不是看到他的时候,就会想到以前的自己?”
殷容疏轻笑,一双眼睛里满是温柔之意,“知我者莫若凡儿也,我的确是把他看做以前的我了,我跟他有很多地方都是极其相似的,但是他没有我幸运,我遇到了你,可是他没有。”上天在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把凡儿送到自己的身边,真是对契机莫大的恩赐,如果不是凡儿坚持的话,自己只怕早已化为黄土了。
苏慕凡站起身走到窗边,“今天的除夕夜,我终于能跟你一起过了。”几番波折,现在回想起来,仍是惊心动魄。
殷容疏也是起身,走到苏慕凡的身后,伸手揽住她的纤腰,完美的下巴轻轻摩擦她的青丝,“院中的梅花已经开了,今天晚上我们好好喝一杯?只有我们两个。”
“好。”苏慕凡轻声应道。
其实,容王府里本来是没有梅花的,只因为苏慕凡喜欢梅花,殷容疏特地命人植在了后院中。
说来也是巧,傍晚时分,天上又是下起了雪来,苏慕凡站在后院轻纱漫扬的凉亭中,忍不住想起了在齐蓝国的时候,自己遇到的那只小狐狸,自己那小家伙的时候就是在赏雪中红梅,自从桐定山庄失踪那天开始,小狐狸也是不知所踪了,不知现在的它又在哪里?是不是又跟了另外一个主人?那小家伙可曾想起过自己?
“在想什么?”殷容疏走了过来,侍卫们端了火炉放在凉亭中。
“不知道小狐狸跑到哪里去了,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它应该是长大了一些了吧?不知道该记不记得我们。”看到这般雪落红梅的景象,苏慕凡就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小狐狸的情景,那时候容疏的腿还没有好,那时候自己还没有料到后面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小狐狸极通灵性,不知道跑到哪个森山老林里去了,毕竟它终究是要回到那里生活的,不可能一直都呆在我们的身边,若是你跟它真的有缘的话,它一定会再回来找你的。”小狐狸毕竟不是人,它不可能永远生活在人的环境中,它需要回到它要生活的地方去成长。
亭中燃起了炉火,苏慕凡跟殷容疏温着酒对饮,两人说起了以前的很多事情,这么回忆起来,他们两个真的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但是显然有人不想单独让他们两个相处。
“你们两个这么赏雪喝酒好不快活,也不叫我们一起。”不用回头看,这声音苏慕凡熟得很,这不就是南宫夏菡的声音吗?
苏慕凡并未回头,只是举杯饮了一口,“解禁这么久,怎么到现在才来看我?”
南宫夏菡在苏慕凡身边坐下,语气有些埋怨,“什么解禁?跟以前没什么差别,我去哪里还需要跟他报备,而且他还得跟着,真是没有天理了。”南宫夏菡说着,狠狠地瞪了殷泽沛一眼。
殷泽沛无所谓地耸耸肩,“我这不也是担心你出什么意外吗?”说是让她自由活动,可是自己怎么能够安心。
这一次,苏慕凡也是忍不住要为南宫夏菡说话了,“泽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样时时紧迫盯人,夏菡她怎么能受得了?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么紧张过度的,你现在都这样,等到夏菡生产的时候,你岂不是要晕厥过去了?”
殷泽沛想到在夷陵郡的时候,苏慕凡生下小澈儿时,叫得那般撕心裂肺,不禁紧皱了眉头,“我想或许是真的可能。”
南宫夏菡轻笑道:“你这么担心干什么?这不是有凡儿在这里吗?再说了,现在距离生产还有好几个月呢,如果你每天都这样,那在生下孩子之前,我一定会被你给逼疯了的。”前三个月是最危险的时候,他时时盯着自己身边也就算了,现在他每天要上朝,要出宫处理政事,在这段时间里,自己是不能出去的,因为他没有陪在自己身边,会不放心,可是她本身就是呆不住的人,也不想因为自己一点点小事就惊动他从皇宫里出来跟着自己,所以南宫夏菡的心里也是纠结。
殷泽沛轻笑,“说什么疯了?行了,我倒是费力不讨好了,你想怎么做就随你吧。”其实仔细想想,也真的是自己紧张过度了。
“那明天我可以跟凡儿一起去看那个欧阳北榆吗?”她可是对这个欧阳北榆好奇极了。
“不行。”殷泽沛果断道,夏菡的这个毛病到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啊。
南宫夏菡腹诽道:你说不行就不行啊,我偏要去。
次日,南宫夏菡果然说到做到,吃罢早膳便是去了容王府跟苏慕凡一起去了欧阳北榆那里。
见到欧阳北榆的时候,南宫夏菡果然露出了她的本色,就差口水没有流出来了。站在欧阳北榆床边的柔儿不禁侧身挡在了欧阳北榆的身前,这个女子看着少爷的眼神怎么这么……她也找不出合适的词儿来,就是觉得很别扭。
苏慕凡轻叹了一口气,抬手扶额,心中暗道:自己可不可以说自己不认识她啊?这个想法苏慕凡从小到大,心中已经浮现过很多次了,但是,谁让自己真的认识她呢,而且还是自己把她给带过来的。
苏慕凡伸手掐上南宫夏菡的手臂,小声道:“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在美男面前,你好歹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好不好?”说实话,南宫夏菡见到美男子的时候经常失态,但是这么失态的时候还真是不多见。
苏慕凡有些尴尬地笑道:“这位是泽王妃,她今天是代表泽王来探望欧阳公子的。”如果不说南宫夏菡是代表殷泽沛来的话,人家只怕是要报官了,看看柔儿看着南宫夏菡的眼神就知道了,一脸舍身护住的表情啊。
柔儿听到苏慕凡说这么直勾勾盯着自家少爷看的人是泽王妃的时候,几乎要惊叫出声了,她竟然是泽王妃,太不可思议了吧?怎么看都不像啊。
“在下见过泽王妃。”欧阳北榆出声道。
柔儿也是赶紧让开,退到一旁。
“原来你就是那个小时候被誉为神童的欧阳北榆啊,我跟凡儿小时候都听说过你呢。”南宫夏菡一见了美男子就管不住自己的表情了,上来就坐到欧阳北榆的床边去了,仔细看了一下,这肌肤、这眉眼、这鼻子、这嘴……真是绝了。
欧阳北榆被南宫夏菡看得有些尴尬,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苏慕凡请按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上前拉起一脸打量的南宫夏菡,眼含抱歉地看着欧阳北榆,“抱歉,泽王妃并不是有意冒犯,她对美好的事物向来是有些……所以,欧阳公子你别介意,她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单纯的欣赏而已,欣赏而已啊。”
欧阳北榆看到苏慕凡这般窘迫的表情,轻笑了一下,“没关系,我理解。”
南宫夏菡得寸进尺,“太好了,你能让我摸一下你的脸吗?”这么好的肌肤,不摸真的太可惜了。
苏慕凡恨不得要封上南宫夏菡的嘴了,“南宫夏菡,你在这里捣什么乱,如果你再这样,我可是如实跟泽沛说了,你就等着继续禁足吧。”没看到旁边那侍女的脸已经苍白了吗?如果再这样下去,不知道人家会不会真的报官啊。
南宫夏菡委屈道:“这不是好长时间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了吗?我不乱动了还不行吗?这件事你千万不能跟泽说啊,凡儿,嗯?”
苏慕凡伸出手指轻戳了一下南宫夏菡的脑袋,无奈笑道:“你每次都要把事情弄得乱七八糟。”
随即苏慕凡在欧阳北榆的床边坐下,一边示意柔儿把欧阳北榆的裤脚给挽起来,一边轻声解释道:“夏菡她没有恶意的,你不要误会。”夏菡只是喜欢欣赏美丽的人而已,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虽说有些奇怪,但说起来应该也是正常的吧,就像有人喜欢研究瓷器、玉器一样,不过夏菡的这项爱好太过特殊了而已。
“我明白。”他听说过,容王妃自小被苏府遗弃,偶然的机遇下跟南宫家的小姐相识,从小在南宫府长大,跟南宫家的小姐更是亲如姐妹,如今亲眼见了,才明白从外人那里听来的,却不如亲眼一见,这两个女子的感情只怕要比一般的亲姐妹要亲密得多。与此同时他也很好奇,像是苏慕凡这样从小被遗弃的人,怎么还会拥有这般乐观积极的性格,这不是太矛盾了吗?而且据说,她现在跟苏家的关系还算不错,尤其是跟苏家的大小姐,也就是当今太后,还有苏辛成的关系都很好,这个女子难道真的那么容易放弃心中的怨恨吗?
苏慕凡在认真地给欧阳北榆施针,而南宫夏菡则是在一旁无聊地看着,“你的腿应该很疼吧?当初凡儿只是一个手腕就痛成那样,你这是一双腿,岂不是更痛?”
“最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这点痛还是可以忍受的。”欧阳北榆看着自己腿上的银针,轻声道。
南宫夏菡听到欧阳北榆跟她搭话顿时就来了兴致,“你知道吗?小的时候,你在夷陵郡可是很出名的,当时夷陵郡有一个秦沉言跟你是齐名的,你听说过他吗?”跟美男子说起话来,就是有动力。
“夷陵郡的秦公子?我自然听说过,他是商业奇才,小小年纪就精通经商之道。”对于这个跟自己齐名的秦沉言,自己还真想见一见呢。
说到秦沉言,南宫夏菡却是看向苏慕凡,“说起来,我们也有好久没有回夷陵郡了,不知道秦沉言和秦斓蝶怎么样了,秦斓蝶成亲的时候把请帖送来京城了,那时候你被先皇软禁在皇宫里,我也没有心思去,那丫头,心中只怕是极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