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漾起一抹笑意,“不死人?以前在宫殿的时候,媚儿倒是无意间听左使提起过。”
殷容疏微微皱眉,看来自己的直觉没有错,这件事真的跟翟景耀有关,这样一来,就有些麻烦了。
“关于‘不死人’你知道多少?”殷容疏看向一脸笑意的媚儿,他现在想要知道这个翟景耀究竟想让这些不死人干什么?训练他们就是为了杀害无辜的百姓?应该不是这样的,这些不死人应该是用来对付自己的,不知道他的手下究竟养了多少不死人。
媚儿闻言起身走到殷容疏的身边,上身俯下去直视殷容疏的眼睛,“为什么你看我的眼神从来都是这样?难道我不美吗?”媚儿一直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坐怀不乱的男子,那些男人见了自己,一个个的都是眼睛发直,唯独他,从来都是没有一丝波动,如果说曾经有过波动的话,那也就只是厌恶了吧。
媚儿身上的香气让殷容疏觉得有些刺鼻,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他的这一举动,媚儿自然也看在了眼里,眸中霎时闪过失落。
“媚儿姑娘,本王今天是诚心实意想要来问你不死人的事情的,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那本王就不多做逗留了。”殷容疏欲起身离开,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知道这个媚儿心里在想什么,知道她想的事情,只会让自己更加厌恶。
“摄政王殿下这么急干什么?媚儿没说不说啊。”媚儿欲伸手按在殷容疏的肩膀上,可是殷容疏却先一步避开。
媚儿尴尬地收回自己的手,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因为她从殷容疏的眼睛里看得出来,如果自己再这样的话,他很可能真的生气走掉了,他好不容易来看自己一次,自己绝对不能让自己走掉,能这样看他一会儿也是好的,他就像是天上散发着万丈光芒的太阳,受万人敬仰,而自己就像是低在尘埃里的泥土一样,可是就算明知道是不可能,自己心中还是忍不住的期盼,或许自己有一天也能站在他的身边。
“媚儿姑娘请说吧。”见媚儿出神不开口,殷容疏出声提醒道。
媚儿嘴角扯起一丝苦笑,“关于这个不死人的事情,我在一次无意间的时候,听左使提起过,这些不死人是用来造反的秘密武器,是那幕后的主子派人用药炼出来的,而且这些不死人全部都集中在一个地方秘密训练,听说这些不死人刀枪不入、力大无穷,有了他们,定然是无往不利的。”这是有一次左使喝醉的时候,她在旁边听到的。其实在听闻临夏国发生的那两起恐怖的凶杀案之后,她就想着,殷容疏一定会来找自己问关于这不死人的事情,今日,他果然来了,虽然是因为这样,他才肯来见自己,但是自己对他而言还有用处,自己就已经很满足了。
“那些不死人的命门是什么?”
媚儿轻轻摇头,“这个我不知道。”
殷容疏微皱了眉头,“那你知不知道,这些不死人被他们关在哪里秘密训练?”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知道怎么对付这些不死人,就像凡儿说的那样,这世上不可能有永远不死的人,就算是用药炼出的不死人,一定也是有致命的缺点的,只要找到如何制服他们的办法,这些不死人就不足为惧。
“这个……我好像是听左使在醉酒时说过,但是我一时想不起来了,如果摄政王殿下能陪媚儿喝一壶酒的话,媚儿或许就能想起来了。”她知道一旦自己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了他,那他一定会马上离开了,他才刚在自己坐了一会儿,她想多留他一会儿,哪怕用这种让他极其厌恶的手段。
殷容疏淡淡地看了媚儿一眼,却是站起身来,沉声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本王就没有再多留的必要了,告辞。”说着,殷容疏真的起身离开了前厅,往宅子的大门处走去。
媚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苦笑一声,终于还是出声道:“君方山。”这是她知道的关于不死人的最后一点有用的价值了,告诉了他,他以后大概再也不会来见自己了,但是她还是希望自己知道的这些能够帮到他,就算这一生,自己都只能在尘埃中仰望着高高在上的他,但是最起码自己帮过他不是吗?
殷容疏脚步顿了一下,却并未回头,只是轻声道:“多谢。”
殷容疏离开之后,媚儿就站在前厅的阶梯前站着,眼睛一直就看着殷容疏离开的方向,直到侍女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
“小姐,你没事吧?”自从自己被买来侍候小姐之后,很少见小姐露出这般表情。
媚儿自嘲一笑,“我能有什么事呢?拥有一生都用不完的财富,还有那些男人的趋之若鹜,我有什么好埋怨的,一切都再好不过了。”现在自己的日子的确比以前好过了很多,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不用在为自己的生存而汲汲营营,四处献媚,这些都是他给自己的,一场交易,自己是最大的受益者,可以说是完全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自己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人该学会知足的不是吗?
可是,心中总还是有些期盼的,尽管知道不可能,心中还是忍不住幻想,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这个殷容疏的。一开始的时候,她只是看这个男人长相出色,所以有心勾引,可是他是自己遇到的第一个对自己坐怀不乱的人,起初的时候是好奇心,这个男人究竟是真的坐怀不乱,还是故作姿态而已,慢慢地,自己对这个男人就越加地上心,他在自己的心里也是扎下跟来,如何也拔不去了。
“小姐,李公子来了,小姐要见吗?”另一侍女过来禀报。
“不见,你打发他回去吧。”今天她谁都不想见,媚儿说罢之后便转身回了房间。
殷容疏回到王府之后,跟仓逍商量了一下,便是派了人去君方山,寻找这些不死人的痕迹,因为涉及到草药之事,仓逍也跟着殷容疏的手下一起去,这一次的行动极为保密,如果这一举不能探知不死人的秘密的话,那势必会打草惊蛇,他们很快就会将这些不死人转移到其他地方,等到那时他们要是再想找到这些不死人就难了,所以,这一次仓逍他们的身上背负这很大的责任。
等到苏慕凡从欧阳北榆那里回来的时候,仓逍他们已经出发了,这件事拖得越久就越危险,因为他们不知道那翟景耀什么时候就会派上这些不死人了,所以他们现在必须抓紧时间弄清楚关于不死人的一切,并且找到克制不死人的办法。
“你真的问到了?”苏慕凡惊讶,她本来以为这等机密的事情,媚儿她应该不会知道的,没想到竟是被容疏给问出来了,这倒是一件好事,最起码要找到这些不死人的希望了。
“希望这些不死人还在君方山,没有被翟景耀给转移。”苏慕凡轻声道:“这个翟景耀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不死人这种人都用上了,这种不死人无异于是杀人狂魔,他们被药物控制,没有人性、没有理智,心中只有无尽的杀戮。”
殷容疏的手指轻敲着桌面,“其实现在这件事就很好理解了,当初前朝出现不死人的时候,朝廷派人镇压之后,却留下了炼制不死人的方法,如今翟景耀用当初他们先祖留下来的炼制不死人的方法炼制了这些不死人就是为了造反夺位。”
苏慕凡轻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他究竟炼制了多少像这样的不死人,如果这些不死人全部被放出来的话,那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
殷容疏轻握住苏慕凡的手,“现在这些不死人应该还不会被放出来,现在的翟景耀正是元气大伤的时候,他这个人一定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才会出手的,所以短期内,他应该不会出手。”殷容疏顿了一下继续道:“其实判断他何时出手,可以从羌卢国那边的情况来判断,现在的二王子正在积极跟西域的其他小国保持密切联系,应该是想通过联合的方式一致对付临夏国。而这一切,我相信是跟翟景耀有关系的,就算跟他没有关系,他也会趁着这次机会让我们两面受敌,所以,在羌卢国对我们用兵不久以后,就是翟景耀动手的时候,他就是想让西域各国牵制住我们的兵力,然后他就坐收渔翁之利。”
“那我们要尽快把六王子给救出来,如果六王子重新登上羌卢国王位的话,那西域的事情就会得以解决了。”苏慕凡有些担心六王子现在的状况,这件事拖得越久,六王子就越有危险。
“凡儿,我知道你心里的担忧,可是六王子现在被关在羌卢国皇宫的地牢里,二王子知道我们一定会去营救六王子,所以那王宫里处处都是陷阱,目前还没有办法顺利地把六王子给救出来,而且就算我们把六王子给救出来了,他也未必能顺利拿回自己的王位。你也知道,以前羌卢国前任国王还没有死的时候,二王子在羌卢国的威望就很高,他被视为羌卢国王位继承人的唯一人选,现在的他更是受到拥戴,就算六王子逃出来,羌卢国的那些大臣们也未必会支持他。”这才是殷容疏真正担心的问题。
苏慕凡轻叹了一口气,“希望结果不会太糟。”现在的临夏国虽然还是一片风平浪静,但是危机却越加地迫近了,到时候只希望这场暴风雨不至于毁掉太多东西。
殷容疏轻轻摩擦着苏慕凡的手背,“你放心吧,会没事的。”
而仓逍离开后不久,那些金榜题名的学子们,也都陆续回京了,过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要被封官了,虽然他们这些人不用在翰林院担任虚职熬上几年,但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还是不能留作京官的,他们尚且年轻需要在地方郡县上历练几年,看看成绩如何,才决定是否可以调回京城任官,而一甲的前三名按照惯例,是可以直接留任京官的。
而此时的殷容疏跟殷泽沛正在商量究竟该给这些人什么职位,现在朝中许多官职都是空缺,朝廷急需用人,但是这些刚刚中榜的年轻人还不足以担当大任,在决定提前科考之前,殷容疏就已经想好了,要提拔一些地方郡县上的官员入京为官,同时让这些刚刚高中的年轻人到地上郡县上去历练几年,看看他们中的那些人足以堪当大人,届时再把这些真正有才的调回京城。
“那这个欧阳北榆怎么办?难不成在朝中给他空留一个官位不成?这不符合规矩。”殷泽沛看着音容苏,沉声道。他们对这个欧阳北榆已经够照顾的了,现在他的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难道这个官位就一直给他留到他的腿好了不成?
殷容疏听了殷泽沛的话微微皱眉,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道:“关于这件事我已经问过凡儿了,她说只需要一个月,欧阳北榆的腿就可以活动了,到时候可以先让他上朝议政,一个月的时间也不算太长,就等到那时候吧。”
殷泽沛轻叹了一口气,“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好反对的,不过这个欧阳北榆真的那么有才吗?竟然让容疏你一再破例,我还真的想好好见识一下。”
殷容疏轻笑,“此人非池中之物,为我们所用如虎添翼,如果他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倒是要紧张了。”
经过殷容疏和殷泽沛的商量,所有人的职位都已经定下来了,就等着宣那些金榜题名的上殿听封了。
而此时,翟景耀的未婚妻还被关在容王府里,殷容疏派了人严密监护,但是翟景耀那边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殷容疏心中暗道,看来这个翟景耀真的是要做缩头乌龟到底了,于是吩咐炎暝把翟景耀的未婚妻押到城楼上示众,他给这个翟景耀救回自己的未婚妻,他倒是要看看这个翟景耀究竟会不会动手。
翟景耀的未婚妻被押到城楼的那日,天气格外地好,太阳普照大地,许多百姓也是出来围观,听闻这个被押着示众的女子是造反者的未婚妻,还试图刺杀容王妃,百姓们都是唾弃不已。现在临夏国的百姓们是最不希望起战争的,他们的日子过得平静而安稳,如果一旦起了战争,对他们的意味着什么,所有的百姓都是很清楚,所以他们都很痛恨试图挑起战争的人,不管这个人是不是前朝皇室的后裔,想要打破他们平静的生活,他们的心中都是痛恨。
而且这个女人还试图刺杀苏慕凡,苏慕凡在京城百姓们的心中可不是一般的存在,有多少的人在安和药铺看过病,也有不少的人都受过苏慕凡的恩惠,所以在他们的心里自然是维护苏慕凡的,更加对这女子痛恨了,翟景耀的未婚妻一路上都是遭人唾骂,她从小到大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面,心中是委屈的,当然更多的是害怕,她一直以为他们是正义的,是他们殷氏的人夺了翟氏的江山,现在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夺回了本来就属于他们的东西而已,可是这些百姓们为什么只指责自己呢?明明是殷氏的人先造反图谋江山的不是吗?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是自己错了?
当然这一切,翟景耀都是知晓的,但是现在还不是他该出手的时候,对于翟景耀来说,这个未婚妻本来就是自己的母亲硬塞给自己的,如今她自己莽撞行事,被殷容疏给抓住了,自己也没有必要因为她的错误而牺牲自己的手下去救他。
殷容疏之所以关了她这么多天,都没有把她给杀了,不就是想引自己前去救她吗?可是殷容疏却是想错了,自己跟他可不一样,他可以为了一个苏慕凡而什么都不管不顾,可是女子对自己而言,却没有一点意义,如果不是母亲硬是把那个女人塞给自己,自己才不会承认她是自己的未婚妻,现在那个没有脑子的女人死了也好,省得自己以后娶她了,整个一累赘。
“主上,你不去救小姐吗?她现在在殷容疏的手中,只怕是很危险。”丝旋一边为翟景耀按摩着肩膀,一边轻声试探着翟景耀的意思。
“是她自己蠢,非要自己送死,我已经救过她一次了,这一次随她去吧,殷容疏想把她怎么样就怎么样,一个女儿而已,无须劳师动众。”经过几次的刺杀,自己手下的精英已经削减了很多,自己才没有这个功夫派人去救她呢,这个时候殷容疏早在暗中派了人手,只等着自己的人落网呢,这样必输无疑的事情,自己才不会去做。
“可是她毕竟是主上您的未婚妻,这样只怕是不好吧,不如就由丝旋去救回小姐吧。”站在翟景耀身后的丝旋微微垂眸,遮去了眼中的思绪。
坐在她前方的翟景耀嘴角却是扯起冷笑,说出来的话语气语气依旧如往常,“费力救她干什么?一个蠢货而已,她死了也好,省得坏我的大事。”
说着,翟景耀回身去看丝旋,嘴角浮起邪气的笑意,伸手抚上丝旋柔滑的侧脸,“未婚妻嘛,她死了,也正合我意,女人这天下多的是,我面前这不是就由一个吗?丝旋,我可是舍不得你让你去救那个蠢女人。”翟景耀的语气卸去了平常的清冷,多了几分暧昧之意。
丝旋当即就脸红了,也是任由翟景耀把她抱入后面的大床上,一番*之后,丝旋眼含媚意地看着翟景耀,“主上,丝旋有些担心,小姐会不会把主上的一些秘密说给了殷容疏。”
翟景耀冷哼一声,“她能知道我的什么秘密。”他的事情一向很避讳告诉那个蠢女人的。
此时的翟景耀眸中一片清冷,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经历了一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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