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对上了!
温昀继续往下看。
后来,神女跟着那男子去了北方生活。
年老之际,神女提出自己想要回归故土的愿望,于是男子倾尽自己一生所有,带着她回到了这片故土。晚年之际,她独自一人雕刻了谷内上所有的壁面。
而那名男子至始至终都陪伴在她的身边。甚至在她快要离世的时候,他果决自杀,誓要与她同死、同葬。
温昀放下手中的古籍,晃神。
她能感觉到自己也曾爱过一个人,但他的面孔早已经模糊不堪。
知道时间紧迫,她急忙往下译。
只不过下面的内容,她越看越心惊。里面说了在谷内葬有大量的陪葬物品,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们都还没有发现有大批量的文物出现。
根据巨树上采用的水晶棺椁材质来看,想来那批陪葬物的量定然很惊人。
开完会议的陆衔,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眉心,起身往温昀所在的帐篷走去。这个点了,她应该也译得差不多了。
他掀开门帘走进去的时候,看见的是她用笔将长发挽至脑后,有几根碎发滑落下来,隐约带着几分凌乱美。在他掀开帘子的瞬间,柔和的光线折射在她的侧脸,白希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透着淡淡的纷嫩色。
他不由的看痴了。
温昀从他掀开帘子的时候就下意识望了过去,瞥见他幽暗的目光,疑惑道:“怎么了?”
他站在门口有一会了,盯着她看,半句话也不讲。
“没事,译得怎么样了?”陆衔走近她,入眼是散乱摆放着的书。
温昀将掉落的碎发撩至脑后,将自己整理的东西递给他。“还有东西没有找到,里面说还有一批陪葬品。”
陆衔接过她递来的文件,她递给他的是一条线索,格局清晰明了。
“找吗?”温昀伸手半坐在桌子角,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晶亮的眼眸正看着他。
陆衔伸手将文件放至桌面,对上她的眼。
“找。”
“上面不是已经在催你们回去了。”她记得刚才早上林泽锐的话,不是要求今天之内就要将东西整装带离吗?
陆衔波澜不惊道:“你说他们有可能丢掉这么大的一块肥肉吗?”
温昀嘴角微勾,“也是。”
她拿出一张林泽锐给她备好地图,指着图中的某处道:“东西应该在这里。虽然这里面没有直说那些陪葬品在哪里,但是里面已经说了那些陪葬品是他们为了那些随行的士兵准备的。既然是给那些士兵的,定然就那些悬棺的位置不远。”
陆衔沉思,开了主棺之后他就感觉不对劲。如此大规模的墓群,竟然找不到陪葬品。
“找阿泽把消息放出去。”他们需要借助舆论的力量来保证上面会给予他们足够的时间,以及找到那批陪葬品之后的安全。
想要达到最好的效果,他们就必须放提高整件事的曝光度,吸引群众的关注。
温昀赞同的点了点头。
二人沉默了片刻,她忽然抬头看向他,低着声道:“陆衔,你答应帮我查当年的事情。”
陆衔低头,柔着声道:“既然你觉得你的记忆出了问题,那我们就去做检查。”他的大掌的抚在她的右脸,缓缓道:“别怕,我会一会陪在你身边。”
温昀看着他那极致温柔的眼,似梦似幻,“陆衔,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我感觉我像是在做梦。”
他体贴入微,总是能够在她最需要人的时候出现。
陆衔拉着她的手,按压在自己强健的胸膛,几尽蛊惑道:“因为它在为你加速。”
透过衣服,她能清楚地感受道到他强有力的心脏的跳动。温昀挣扎想要挣脱开,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手似是着了火一般,异常滚烫。
“阿昀。”左霖一把掀开帘子,看见正在独处的二人,急急忙忙道:“哎哟喂,我啥都没有看见。我等会再过来,等会再过来......”
“左霖!”温昀喝住他,才继续道:“什么事?”
停止脚步的左霖来回看了他们两人,这才继续道“刚接到命令,我等会就要离开了。”
温昀一愣,“怎么那么快?”
“没办法,紧急任务。”他顿了顿又道:“你做好准备,我的人会全部退出这边的,还有接手的人是......郑海。”
“郑海?”温昀有些惊讶,没有换来的人竟然是郑海,他们的动作真快。
“恩,这次是他领队。”
“他们什么时候过来?”温昀眉头微拧。
“马上就到了。”左霖看了眼手表,又说道:“阿昀,我外面还有很多事。到时候你和郑海交手,要小心!有事联系我。”说完,他就急急忙忙钻出了帐篷,走到外面去准备等会的交接工作。
看着左霖急忙离开的背影,温昀眉头紧拧。她回过头,望向身后的陆衔道:“怎么办?”
这下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些人的监控之下了。
“别担心,那些人该从哪来就回到哪去。”陆衔语气淡淡,但却带着一股不可侵犯的气势。无论是谁,都别想介入到他的考古队来。
“你收拾一下,我带你去个地方。”
温昀下意识问出声,“去哪里啊?”
“我找到那个当年帮你看病的医生了,正巧他在这边。”
“医生?”温昀听到这里,下意识摸了摸手腕处伤疤,那是割腕后遗留下刀疤。
陆衔瞥见她的小动作,放轻了声音道:“对,见了他就能知道当时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昀点点头。她为什么会那么肯定自己的记忆遗失了一部分,绝大部分的原因是来自手腕处那道深入骨髓的伤疤。
那道疤的痕迹很深,可见当时她划下那一刀的时候就已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
下午的时候,温昀在入口处等待着陆衔把车子开来。她的手捏紧背包的带子,面上的洋装的轻松。
忽然,门口有序驶来几辆的军用大卡车。
从最前面的车上下来一名士兵,他小跑上前递给站岗的士兵文件。那站岗的士兵查看了文件的真伪,然后抬手一挥,挡在路中间的路障自动地升了起来。
车子缓缓启动,巨大的车轮在干燥的地面激起一阵尘土。
站在路边的温昀一意识身后在面前扫了扫。等到眼前的灰尘略微散去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辆卡车经过她的面前。
大卡车的副驾驶位置,一名带着金丝眼镜的男子,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车子与温昀擦肩而过的瞬间,温昀和那名男子四目交接。隔着空气,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刚才那人看她的那一眼却隐含着太多太多不知名的情绪。
温昀的手停在空中,没有想到再次见到郑海会是这般场景。他端坐于高地冷眼看着孤身站在路边的她。
昔日的光景历历在目,那年的她张扬自信和冷静至极的他在极地赛车的场面浮现在脑海中。如今,所有的一切早已经变了味。
十几辆大卡车稳稳在固定的停车地点停下,郑海一个跃步,下了车。
他的个子很高,一身标准的军装为他原本白希的皮肤增添几分美人白,金丝框眼镜则是为他凭添几分书生气息。
他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儒雅的气味,唯独那双如雄鹰般的眼令见到的人产生畏惧。
左霖面无表情,见到他也没有大打招呼,即使是昔日的旧友。
郑海迈开那双修长的腿,行至左霖面前站定。
“左霖,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温昀的消息。”出口就是质问,是他一贯的作风。
左霖嘴角一勾,“温昀?她?是谁?我不认识她。”
闻言,郑海的眉头一拧,没有出声。
“郑大公子,快点交接工作吧。”左霖摆着了脖子,满脸的不耐。
三年前就撕破脸皮的朋友,他又有什么必要委屈自己假面迎合。
郑海锐利的眼光一扫,没有在出声。
二人在无声息中将所有的交接工作弄好的,整个过程气氛有隐约漂浮着一丝僵硬。
另一边,陆衔将车子停在温昀的面前,她还没有回过神来。
“毕.....”陆衔伸手按响了喇叭。
刺激着人神经末梢的喇叭声将怔愣中的温昀拉回了现实,看了眼停在自己面前的黑色的迈巴赫。
走上前,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温昀靠在副驾驶座上,重重呼了口气,道:“我刚才看见郑海了。”
陆衔没有出声,认真听着她的话。他依稀记得,郑海是郑家唯一的儿子
“当年的事情我隐约觉得和郑海脱不了关系。”刚才和他对视,她只感觉脑袋很疼的,有种什么似要突破束缚。
陆衔的目光沉静如水,他查过郑家,水很深。
“现在别想那么多,路很远,你先睡一下。”陆衔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温昀应了一下,将头靠在窗口望着窗外不断切换的景观。
半个多钟头后,车子缓缓驶入一个静谧的别墅区。别墅群整体呈现的是欧式风格,大大小小抱团围绕着一大片林地。
温昀疑惑地望着周围的环境,带着不确定道:“那名医生住在这里?”
“嗯。”
他的话音刚落,车子就稳稳停在其中一栋精致的别墅前。
二人推开车门下车,沁人心脾的花香涌入她的心间,原本一直戒备着的心缓缓放下。
“跟我来。”陆衔走在前头。
温昀一愣,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陆衔伸手摁下门铃,开门的一名女佣。
那名女佣见到陆衔,朝他微微一笑,“陆先生,小姐,里面请。”
陆衔带着温昀换了鞋子,走进了屋子。屋子内的装修极其精简,以冷色系为主,显然是典型的单身男性的住所。
待他们二人在客厅坐定,那名的女佣端上热茶,微笑着讲道:“陆先生,您稍等。二爷刚下手术正在休息......”
陆衔微微点头。
不过二楼处细碎的脚步声倒是吸引了二人的注意。陆衔抬眼望去,一名看起来还尚未成年的少女身着男士T恤,暴露在空气中那双纤细且白希的腿格外的惹眼。她看到楼下来了客人,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是尖叫着冲回了房间。
她刚才没有穿BRA啊啊啊......
温昀挑眉,这位医生的兴趣爱好可真特别,竟然喜欢.....未成年少女。
陆衔面无表情看着刚才那少女的反应,刚才他不过淡淡扫了眼,眼中没有任何波动。
没过一会儿,他们就听见二楼有房间的门被打开,紧接着传来拖鞋在地面上行走的声音。
紧接着,一位睡眼惺忪的男子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只见他身着高档的真丝睡衣,脚上的拖鞋和陆衔是一个款式。即使他现在哈气连天,但却也丝毫没能掩饰他惊艳的五官。
他一落座,陆衔出声叫人,“二哥。”
温昀震惊!二哥?当年自己的主治医师是竟然他的哥哥?
她惊讶地来回望着二人的脸,刚才没有注意看,现在再次一看二人眉宇间真的很像。
温昀转过头,看着自己身边的陆衔,“我的主治医师是你的哥哥?”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我也是在昨天查你资料的时候才发现的。”陆衔靠在沙发上,面不改色地说道。
一旁的陆睢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着温昀道:“确实挺巧的,我确实是你的主治医师。你稍等一下......”
他一说完,起身往二楼的书房走去。
没过一会儿,他手拿着一份文件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你自己看看。”陆睢把文件递给她。
温昀伸手接过,翻开一看,里面竟然是自己当年的病例。
看见温昀已经翻开了病例,陆睢出声道:“当年,你与人赛车发生了车祸,脑部淤积了很多血块。那时有血块压迫到你的小脑,你瘫痪的可能性很高。那时你的情绪很激动,当天夜晚你就割腕自杀了。”
陆睢说完,扫了眼她手腕上那处伤疤。
温昀下意识将那道疤痕遮掩起来,拧着眉道:“你知道我当年是和谁赛车吗?为什么我会不记得这件事情?我现在的记忆就像一块被打碎的玻璃,零零碎碎的。我似乎忘记了很多事情.......”
“我曾经帮你做过一个全面的检查,你现在的症状和你当初大脑受伤没有关系。”
“那我的记忆会这么混乱?”温昀紧紧盯着他。
陆睢坐直了身子,她看起有些坐立不安。
“我想应该是你自我心理暗示起的作用。意思就是有一些潜意识里你不愿意的记住的事情,借着车祸的这个理由。你自己给自己做了一个心理暗示,产生了一个遗忘他们的错觉。”
温昀一愣,不想记住的事情?当年还有发生什么事情吗?为什么自己会不愿意记住那些事情?
“二哥,还有办法治吗?”一直没有出声的陆衔忽然开口说道。
陆睢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属于精神疾病的问题就得用精神疾病的方法治疗。”说完,他停了一下,深邃的眼眸对上她疑惑的眼。
“你相信催眠术吗?”
温昀下意识摇了摇头,但又想起之前谷内那几人在见到棺椁内壁的图案之后的反应,不由的拧起了眉头。
“温昀,你看。”陆睢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空灵。
温昀感到奇怪,看着不知道什么出现在他手中的古董怀表。那怀表十分精致,表盘随着链子的晃动而不断摇摆。表盘摇摆的幅度逐渐变小,最后停止不动。
温昀不过瞥了一眼那古董表,只感觉一阵阵的眩晕朝她袭来。她的双眼直直地盯着陆睢手中的怀表,眼中没了之前的灵动,取而代之的是无神和空洞。
陆睢见此,朝一旁的陆衔点了点头,然后出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如同提线木偶的她面无表情道:“温昀。”
“很好,现在举起的左手。”
温昀听从他的指令。
陆睢见此,面色一缓,成功了。
“温昀,现在调整你的呼吸,把你自己调整到一个你认为最舒服的状态。然后,回想二零一三年一月十七日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旁的陆衔面色一变,凌厉的目光扫射向陆睢。而陆睢空的手一挡,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