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昀瞪大着双眼看着他,想要把这张妖孽脸刻画在脑海之中。然而潜意识却在告诉她要忘记,她只感觉手脚发硬,动弹不得。
细碎的脚步声同时传入二人耳中。
埋头在她颈间的男人不屑地嗤笑出声,"来得还真快。"
他低头,狠狠地在温昀的白希的脖子上咬上重重一口,鲜红的血液从她娇嫩的肌肤中渗出,然后顺着脖子流下。
他转而咬在她的耳垂,然后低语道:"你迟早会回到我身边。"他刚一说话,立马起身,往深处的丛林走去。
飞快地消失在她的视野之中。
陆衔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躺在地面之上一动不动的温昀。他只感觉自己的胸口似是被插上一把利刃,疼痛难忍。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她搂入怀中。
她脖子上惹眼的鲜红刺痛着他的双眼,眼眸中的冰冷难以压制。
她的身体冰凉得可怕,试探性地叫了叫她,"温昀?"
温昀没有哭,出乎意料地冷静。脖颈上凝固的鲜血在提醒她,刚才的一切都不是在做梦。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微长的指甲陷入他的皮肉。
"陆衔帮我,帮帮我,求你帮帮我......"
陆衔抚摸着她的头,柔声道:"好。"他被她掐住的手已经泛出血,而她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减缓。
他低叹了口气,一个用力将她横抱起来,朝马路上走去。
车子刚开进别墅就有女佣急忙从屋子内跑出来。
陆衔打开车门,弯腰将已经睡着的她从车内抱出来。他的动作很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她惊醒。
"先生。"女佣走上前说道。
陆衔凌厉的眼光扫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道:"安静。"他不允许有一点点声音出现,打扰到她。
那名女佣立马收声,小跑在前面去开房门,心下暗自对温昀多看重了几分。
房间内,陆衔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床上。原本就苍白的小脸在洁白的床单映衬下显得更加没有血色。
陆衔伸手将被子给她拢好,然后退出了房间。
“把急救箱拿上来。”他对着一直候在门口的女佣说道。
吩咐好后的他又走回房间,径直走进厕所,打了一盆水放在床头。他将泡在水中的毛巾拧干,伸手帮她把脖颈处的血迹擦拭干净。
弄好后,又换了盆水细细给她擦了个脸。
女佣放轻了脚步走进房间,她将手中的急救箱递给坐在床边的陆衔,然后退出了房间。
他拿出急救箱中医疗用具,放轻了手中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帮她处理着伤口,等弄好一切后他才退出房间。
陆衔出了房间后,径直朝书房走去。他推开房门,往角落一个上了锁的柜子走去,伸手摁下密码,锁住柜子的锁被打开。
他拿出里面一份文件,抽出文件袋里面的东西。
一叠厚厚照片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拍摄的场地都是来自一家酒店的同一个房间内。他将所有的照片摊开,拼凑成一幅凌乱不堪的现场图景。
男女的衣服和被打破的瓷器碎片交杂在一起,散落在地面。雪白的床单滑落至地面,床身上依稀能见斑驳污秽的痕迹,现场是一片混乱。
陆衔拧紧了手中的相片,这些照片在他的手中已经整整三年了。每一次看到,心中的怒火只有一次比一次更甚。
当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文件袋里面除了照片之外,还有一份详细的病例。他看到病目栏的时候,只觉得手在颤抖。
那个他思念以久的女孩儿,竟是如此坚强熬过了那么多苦难。
他找到有关脑部创伤的记录,用手机拍下详细的内容,然后将拍摄下来的内容编辑成简讯传送给陆睢。
“二哥,她已经开始记起那件事情了。”陆衔传了微信给陆睢。
没过一会儿,陆睢回音。
“最近出现什么诱因了?症状?”
“当年的那个人出现了,目前没有出现什么的不良反应。”
简讯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当年的温昀的的确确是出事了。那年,陆衔满脸焦急地抱着浑身是血的她来到自己面前,她那张惨无人色的小脸至今仍令他记忆犹新。当然能让他记得这么久的案例,更多的是因为他从来没有看见自己亲爱的弟弟那么慌张的脸。
“找个时间带她过来,她很有可能要想起整件事情了。”
陆衔眼眸一沉,想起当年她那摇摇欲坠的模样,心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大口。“二哥,我不想让她想起来。”
同样的苦难,他不希望她经历第二次。
陆睢停了一下,沉着声道:“你想好了?”
“是。”
陆睢简单利落,“找个时间带她过来,我给她做个催眠。”
陆衔关掉手机,拿着手中那叠厚厚的纸张,站立在落地窗前望着前方一片祥和的林地。
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放弃过追踪当年的那个伤害她的人,可是那个人竟然躲开了陆家的势力,活生生消失在他的眼皮底下。
陆衔沉默地看着窗外的景观,夕阳折射下的背影显得有几分落寞。
次日的清晨,温昀悠悠转醒,紧接着猛地坐了起来。看见熟悉的房间,这才微微放松了戒备。
适时,一阵敲门声传入她的耳中。她以为是女佣,轻声道:“进来。”
温昀看着推开房门径直走进来的陆衔,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
“早.....”温昀坐直身子。
陆衔站在床侧,俯视着她,细细打量着她的脸色,瞧见她的气色比昨天好了许多才移开视线。
“起床吃早餐,然后回谷内。”陆衔像是一台报读机,将她一天的行程都报了个遍。而他自己也没有感到丝毫不妥,因为林泽锐之前就是都这么做的。
“我知道了。”温昀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咋地面之上,脚掌上传来的凉意刚好打退了她的睡意。
只不过她尚未迈出步伐,就被陆衔压住肩部,他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把鞋子穿上。”
无奈温昀只好转过身,乖乖把鞋子穿上才走去厕所。
......
谷内
温昀依旧跟在陆衔的身边,她发现他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形影不离了。
温昀忽然停住脚步,仰望着高了自己一个头的陆衔,道:“我有个请求。”
“说。”陆衔停下脚步,听她的话。
“我想把阿婆葬在这里。”这里是阿婆穷尽一生所寻找的古墓,她甚至为了它而放弃自己的生命。如果能把阿婆葬在这边,她应该会很开心吧。”
生怕陆衔不答应,她又补充道:“你能不能就当做阿婆的墓是在你们来之后才发现了的。”
陆衔淡笑,他都还没有说不答应她就已经讲了这么多......
看来她性格还是跟以前一样急躁,出声道:“我会安排的。”
在她提出来之前,他就已经有这个想法。在这个偌大的谷内,想要找个地方留给阿婆也不过小事一件。
“谢了。”温昀扬起抹笑。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腊肉。只见它狂奔向温昀,在她的面前紧急停下,讨好似的摇了摇尾巴。
原本昨天要带它回去,考虑到陆衔一看见腊肉就立马跑得远远的这种情况,腊肉就再次苦逼地被放在谷内。
远处,林泽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辆手推车,车上面堆满着温昀要的古籍。那些古籍他是按照陆衔所画的地图,找到一个破旧的小屋子,从里面搬出来的。
林泽锐将东西推至二人面前,“东西已经拿来了。”
温昀拿起其中一本较薄的古籍,粗略翻看了一下,确实都是从阿婆书室内搬出来的书。
“对了,还有它。”林泽锐急忙从压在车子底下,一本崭新的新书递给温昀,“这是昨晚连夜赶出来的。”
温昀疑惑地接过了书,翻开一下,惊讶到张大了嘴巴。
手中的这本书,里面的内容与丢失的那本古籍是一样的。
她转过身对着沉默不语的陆衔道:“这该不会真的是你口译出来,最后制成的书吧。”
“这是之前就答应过女士的。”陆衔的话很明显,那本书就是凭借他强大的记忆力默写下来的。
“走吧。”陆衔率先走在前头,往临时停放文物的帐篷走去。
林泽锐喊了个人帮忙推车,然后小跑在陆衔的身旁,低语道:“大爷让我告诉你,他已经压不住了。我们只剩下今天的时间来弄清楚这里所有的一切。”
“我知道了。”
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了,按照目前情况来看的,时间是非常急迫的。
站在一旁的温昀显然也听见了,沉默着跟在他们的身后。
入内,一眼就看见停放在中央的棺椁,此时里面的东西都已经被清拿出来。棺底的那些文字异常的小而且排布得十分密集,这可给她的翻译带了很多不便。
温昀拿着精密的电子高清放大镜,来来回回在文字先扫了个遍,好让心理有个底。
帐篷外,陆衔隔着帐篷,看着她不断忙活的身子,眉头紧拧。发生了昨天的那样子的事情,她的情绪一直很稳定,不哭不闹,但是她这样的冷静却让他异常的担忧。
由于事情很多,陆衔不得不离开去处理。
林泽锐跟在陆衔的身后,走进一间临时帐篷内。刚入内,队里面的所有人齐齐朝他们望过来。
“陆教授。”
陆衔朝他们点点头,表示礼貌。然后就走至会议桌的最前面,他双手撑着桌子,锐利的目光扫视着众人。
“赵鹏,东西拿来。”陆衔朝坐在他身旁的赵鹏伸手,面色严肃。
闻声,赵鹏立马将自己手中的文件递给陆衔,神色同样严肃。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十分了解彼此的,看见这一幕,自然知道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陆衔拿出文件袋里面的资料,上下看了眼,目光冷上几分。他将手中的文件狠狠地丢在王力的桌子前面。
王力心中一惊,神色惶恐。众人也是一愣,他们从来就没有看见过一直礼貌如斯的陆衔会拿东西丢人,心中觉得定然是王力捅出什么大篓子了。
王力颤抖着手打开桌面的文件袋,里面详细地记录数据都在证明上次破坏谷内防护网的信号就是从他的帐篷的位置发射出来。
他吃惊地看着手中的资料,不停地摇头,“不是我,陆教授真的不是我!”
陆衔只不过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出声。
见此,王力将求助的目光落在前面的赵鹏身上,“赵鹏,你好好查查,我真的没有泄露队里面的资料啊。”
在场的所有人一愣,难怪那些盗墓贼总是在他们找到古墓之后,精准地沿着他们的脚印摸过来,原来是队里面竟然出现了内歼。
一时间,大家看着王力的眼色都带上了一层异样的色彩。
他们没有想到,朝夕相处了那么久的兄弟竟然会是他们一直深恶痛绝的盗墓贼的团伙。赵鹏侧过头,扶了一下眼睛,缓缓道:“所有的信号都是你那个帐篷发射出来,ip显示定位也是你平常用的机子。”他停了一下,再次扶了一下眼睛。“据我所知,你的那台电脑可从来都没有被偷窃过。”
王力瞪大了双眼,眼中的惊恐难以压制。
“不可能,我没做,我没做啊。”
陆衔冷冷地看着他,对着门外候着的人说道:“进来。”
应声而入,涌进了5名特警,直接给怔愣中的王力戴上了手铐。被戴上手铐的王力,嘴巴还在不断的呢喃道:“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在场的有些人看见他的表面,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他们感到很疑惑,都已经被揭穿了,还用得着不承认吗?这不符合王力的性格。
陆衔直起身子,细细观看每个人的表情。刚才他没有出声,不过是想好好观察在场的所有人。他知道,这件事情并非是王力做下的。他之前就感觉到队里面有些不太对劲,所以上次进入甬道后他就在出口那里安置了一个摄像头。
视频里面清楚记录下了所有进入甬道的人,里面除了那时跟在他们后头的王力等一行人,还出现了一名把脸遮住的男子。
如果把内部的资料传送到外面的人并不是王力,那么几率最大的就是那名遮脸的黑衣人了。而他又是怎么在顶端入口那么人围着的情况下,没有被人发现就下到地面了呢?
看来,与那些盗墓贼有联系的不止一人了。
刚才肃清了队里面的叛徒,此时会议室的空气涌动着不安和几分压抑。谁都没有想到竟然是自己人背叛自己人。
接下来的会议,在林泽锐的引导下慢慢进入正题。
每个人都要汇报着自己有发现,然后大家总和起来,探讨结果。
不知觉中,这个会议就已经持续到了中午。
另一边,温昀用了一直笔将自己黑长的发盘了起来,一边对照着棺椁内文字,一边翻阅着桌子上的堆叠得很高的古籍。
温昀凝思着,文字的大意她已经译出了个大概,但还是有些地方不能找到答案。
陆衔没有猜错,棺椁内的那名男子确实是一名先秦时期的王侯。他在遥远北方拥有一片自己的封地,那里的人生食肉,带着天生的蛮夷之气。后来,天性不羁的他南下,遇见了阿婆口中的神女。
那名神女天生异香,能够吸引丛林万物,特别是冰冷的蛇类。因为她是如此的特殊,所以她从小的玩伴就是那些蛇类。
她因为这异于常人的功能就被族人供奉为神女。被戴上这个名头的她,一点儿都不开心,因为族内渐渐出现了专门用来约制她的教条。她天生玩性极大,于是出走丛林遇见了遇险的他。
二人极快地陷入了爱河。
不久后,神女怪异的举止被族人发现异常,紧接着也发现了那名男子的存在。于是他们把她禁锢起来,开始禁止她出门。
直到后来,他们震惊的发现他们的神女竟然怀孕了。
癫狂的族人将她丢弃在丛林中,然后身怀异香的她终还是在丛林存活了下来,各种毒虫都臣服于她。族人见此了,害怕极了,慌乱中再次将她囚禁起来。
后来,那男人从北方带来军队,大举攻打下村子,夺回了神女。
翻译到这里,温昀忽然想起上方悬挂的那具假主棺的壁面,上面的壁画描述的不就是这个场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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