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诣伸手揽住慕之明,没让他跌倒在地,确认其晕厥并且暂时不会醒后,傅诣整理好被抓得皱皱巴巴的衣襟,深呼吸平复心情,随后装出一副慌乱无措的模样,打横抱起慕之明,大步往凤仪宫去。
离开梅园,傅诣于凤仪宫殿门口撞见傅济安。
傅济安本还想行礼寒暄,见到傅诣怀里昏迷不醒的慕之明,错愕不已,一步过来询问:“慕哥哥这是怎么了?”
傅诣懊恼:“都怪我,提到了顾将军。”
傅济安立刻明白了什么:“皇兄你将顾将军身死的事告诉了慕哥哥吗?”
傅诣点点头:“我以为离朱他知道顾将军已战亡,这才说起此事,哪知离朱听闻后悲痛欲绝,晕了过去。”
傅济安难得对傅诣动怒,不悦地厉声道:“皇兄你实在糊涂!先不说父皇已将此事压了半个月,再者若慕哥哥真知道此事,慕府怎么会一片安宁祥和,他今天又怎肯来参加宫宴。”
傅诣反问:“明知将军已战死沙场,为何不告诉他?此事离朱迟早要知道,你能瞒他一辈子吗?”
外头的喧闹声引来了凤仪宫的婢女询问,慕清婉知道慕之明昏厥后,吓了一大跳,立刻让人将慕之明安顿在外殿的罗汉软榻上,又命人去太医院请太医来。
一名年轻的太医匆匆赶来,询问过缘由,拿出脉枕给慕之明把脉,傅诣不动声色地盯着,以防太医检查慕之明侧颈。
太医诊过脉后,对慕清婉道:“回皇后娘娘的话,侯爷应当是平日就寝食难安心神不宁,又突闻惊天噩耗,一下气血逆行,伤心过度造成晕厥。”
慕清婉急道:“这可怎么办呢?”
太医:“微臣开一副安神的药,先让侯爷服下,如此侯爷应当很快就会清醒了,但侯爷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啊。”
慕清婉长长地叹口气,烦请太医开药方去了。
这里一波未平,礼部又派人来凤仪宫请几位于吉时前赴宴。
慕清婉担忧地看着躺在榻上的慕之明:“可离朱他……”
傅济安提议:“让小雁和太医先照看着吧。”
慕清婉叹气:“只好如此了,小雁,你要照顾好宣宁候。”
小雁连忙应声:“皇后娘娘,您放心吧。”
慕清婉又守了慕之明一会,直到礼部再次派人来催促才起身,她想唤傅济安和傅诣一同前往太平殿赴宴,哪知一抬头,惊讶地发现不知何时两人竟都走了。
小雁道:“皇后娘娘,方才肃王说他备贺礼去了,他才走一会,贤王殿下也匆匆走了。”
慕清婉喃喃:“这样啊……”
不知为何,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数年前,三人尚且年幼,围在她身旁嬉笑打闹,个个天真烂漫且无忧无虑,那时正值隆冬,凤仪宫外雪埋寒梅,寒风刺骨,但是凤仪宫内暖意融融,祥和热闹。
而今一回神,这偌大凤仪宫,当真是冷清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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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殿,吉时已至,宫宴启。
此次的皇后寿辰仪典一切从简,参与宫宴的,只有皇族宗室、各位嫔妃以及皇后的亲眷燕国公而已。
皇上端坐于太平殿中央象征着皇权的九层金阶后的正位上,右侧是皇后慕清婉的位置。
此次宫宴,由禁军守卫,殿门殿内皆有禁军立定守护,禁军统领襄如山立在太平殿外,一副忧心忡忡、心神不宁的模样。
而殿内,尚且还是其乐融融的模样。
以往的皇后寿辰,皇后不曾与皇上同席,但今日只有皇室宗亲参宴,皇上特意嘱礼部让慕清婉与自己同席,对她的恩宠可见一斑。
宴席的氛围还算轻松愉快,由嫔妃和皇子公主们端酒献上贺辞,祝皇后万福金安,尚且年幼的几名皇子和公主嘴甜,又是吟诗又是逗乐,惹得慕清婉直笑,皇上见她眉欢眼笑,心下高兴,环住她的肩膀轻拍,随后替她赏赐了几位皇子公主。
等所有人说完贺词送完贺礼,准备品尝佳肴观赏歌舞和奏乐时,一人缓缓站起身,立于大殿中央的绣寿字朱红锦毯上,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
傅诣眸光沉静,似地动山摇在眼前也能面不改色,他跪地行大礼,起身后缓缓开口道:“我有一贺礼,想献给皇后娘娘。”
“噢?”皇上先开口,“是何贺礼?”
傅诣从席位上拿起一个镶嵌有金箔珠宝约半臂长的精致箱箧,双手捧着,看向慕清婉。
宦者小步上前,要接过箱箧送至皇后面前。
傅诣却退了半步,双手一收,避开了宦者要拿箱箧而伸来的手。
傅诣平静地说:“此箱箧只有我在皇后娘娘眼前亲手打开,才算得上贺礼。”
闻言,席间所坐着的王公贵族纷纷好奇起这箱箧里会是何物,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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