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一行去医院调完成鑫明的病例,嘱咐了几句,紧着把程涛给支棱走了。
周五,南梦泽提前一节课放学,如果不是刻意看了二年级三班的群信息,放学时间提前或推迟都与南柯没什么关系。
南柯看一眼腕表,时间赶得及,遂驱车赶往广海市第一小学。
他很少有时间来学校接豆芽菜放学,昨天一次,今天第二次,这频率显然超出正常范围值,常规他会和程涛一起回队里,不待到晚上七点,算不上完整的一天。
南柯抻着脑袋往学校大门里搜寻,照说以他184的身高在一群大爷大妈中间,根本没必要做此动作,那鹤立鸡群的模样像极了梗着头可劲开屏的雄性孔雀。
先出来的队伍是一年级的小朋友,一张张可爱略带稚气的笑脸像极了一朵朵小花,南柯寻思了半天,他家的豆芽菜一年级的时候,好像也不像小花,像一根干巴巴毛绒绒的狗尾巴草,瘦得小细脖子撑着颗毛乎乎的大脑袋。
这个时候他产生了一丝愧疚,豆芽菜似乎很可怜,他也可怜,南柯认为他比豆芽菜更可怜。
他看见了她,站在队伍的左侧,像一株郁金香,她聪颖、可爱、果敢、热烈、博爱,她是他碰都不敢碰触的噩梦,她是他肮脏灵魂的反光镜,他不想回忆那脱靶的人生,不想。
与家长们交接完毕,梦黎快走几步喊道:“南队长,请留步。”
南柯抿唇闭眼,最后还是驻足转身,口气冷硬地问:“梦老师,有事吗?”
这架势,梦黎纯粹自找没趣,“那个,三十万的事情,南队长找到解决渠道了吗?”
南柯不知该如何作答,找到了,没有,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好像每一个回答都能引来更多的话题,他本意如此又一直抗拒,他没法回答。
“找到了?还是没有?”
梦黎见南柯不说话,一个劲地询问,南梦泽拽着南柯的裤腰带一个劲地晃,“哥,梦老师问你话呢,你倒是说话呀。”
“梦老师,是不是太刻意了,”南柯突然盯着梦黎的脸说道:“梦老师喜欢我,还是喜欢我这张脸?”
.........
“怎么,不好回答?你让我说什么,找到渠道了,你还会问什么渠道,我要说没找到,你又会说我们一起想办法,林林总总,话题下来,怕一晚上也说不完,怎么?喜欢和我说话,还是.......”南柯顾念着旁边的豆芽菜,把少儿不宜的话题生生咽了回去。
“好,既然南队长如此直白,我也把话说开,对,我就是别有用心,我就是想和南队长做你没说出口的事,”梦黎涨红的脸指定能摊熟三明治中间的那枚蛋饼。
“你,”南柯黑脸盯着对方怒火中烧的双眸说不出一句话。
“我什么,我梦黎就是看上南柯的脸了,”梦黎嘴角微挑,她似乎拿捏了男人的弱点,继续火上浇油,“就是喜欢你这张脸,就是喜欢你这张阎罗王的脸,怎么看,都喜欢。”
“哥,你怎么不说话呀,梦老师都和你表白了,你们处对象吧,我双手赞成,”南梦泽高举胳膊跟南柯一起订着女人的背影。
南柯叹了口气斜眼看向豆芽菜,“举着胳膊不嫌累啊,跟投向似的,表白个屁,说你小孩还真是个孩子,好赖话听不懂,这次你梦老师真生气了,希望不要因为我,破坏了你们之间的师生关系。”
南柯系安全带的功夫,南梦泽把脑袋抻向驾驶室,“哥,咱家有什么值得被人买的东西吗?”
“什么?怎么个意思?”南柯被豆芽菜的话搞晕了,看来不能得罪人,也不能没事激人家生气,欠下的终究要还,他总感觉从梦黎生气转身走了,他这脑袋趋于短路,转悠不动,榆木脑袋以后还怎么搞案子。
“周日我们学校有义捐活动。”
“捐多钱,哥给你。”
“不是,我还没说完呢,”南梦泽一脸嫌弃,“这次捐物互卖,就是从我们家拿东西去卖给同学,再把收入捐出去,我们什么也没有,怎么办?”
“那你们同学都卖什么?不会把家用电器搬到学校吧,”南柯开始没正形。
“他们有的说周六去批发市场批发海报,还有太空泥铅笔什么的,我认为这些东西太一般,可是,不一般的我也没有啊。”
“你们老师会参加吗?”南柯的侧重点总是和别人不一样。
“会,校长说,只要是广海一小的一员都要参加,梦老师说到时候会把活动细则发在群里。”
“你答应哥一件事,哥就给你弄个最特别的。”
一脸疑惑的南梦泽再一次被大人的世界凌裂,他认为南柯不太聪慧的样子,梦老师也不似之前的梦老师,他只得跟着这个不太聪慧的男人一起去了农贸市场,去买很多棕榈叶子,他哥说要给他编织七个蚂蚱,每一个蚂蚱卖十块钱,把赚来的七十块钱交给老师,然后再拿着他哥的两千块钱买梦老师的物品,不管梦老师卖什么。
南梦泽脑袋不笨,这样下来他为此次捐物活动捐出两千零七十块钱,肯定是同学中的佼佼者,这样一想,着实挺有面儿。
南柯为了打发豆芽菜满意,编完蚂蚱才开始着手考虑案情,一来二去又搞到凌晨两点,随便迷了会儿,早晨七点就紧着往队里赶。
针对9.10特大连环撞车案,小吴把收集的若干资料做了汇总,“法医从死者胃里、血液里检测出中药成分,经化验此药物作用为活血化瘀,是治疗颈椎病的常用药,排除药物扰乱中枢神经,产生幻觉导致连环撞车事故。”
程涛拿出从医院调取的病例,“昨天和南队一起去医院调取了死者生前的病例,在一个月之前,死者去医院做过护颈套餐,以抻拉、推拿、针灸、热敷为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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