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心疼,你那表情做什么。”
“替公子心疼。”那可是一个国,一个洲啊。
闻言,白景轻笑一声,懒得在跟他说什么,闭上眼靠在椅子上,感受着从窗口路过带着淡淡炽热的风。
这样的季节,这儿难有。
良久,花阙的声音又响了起,只是这次略显低沉和严肃:“公子,那位传话,想见您。”
没有回答,白景过了会好一会,抬手抚了抚头,嗯了一声,眉头已经下意识的皱起,脸上神色清冷至极。
花阙大了个哆嗦,连忙降低存在感。除了月家那位的事,他最不愿意报备的,就是居海国那位陛下的事,每次一提,自家大概还算温和的主子立刻就会变的更加恐怖……
带着信筒的白鸽在天空飞过,悠悠落在了一只伸出的手上。
男子一袭深蓝色云锦团花长袍,腰间系着金丝滚边的黑色宽腰带,垂下一枚白色雕花玉佩,肩上松松垮垮的披着一脸薄披风,气质儒雅却不显柔弱,精致过头的五官带着点阴柔和凌厉,一双桃花眼格外引人注目。
蓝尘抽出信筒,看完纸条上的内容,唇角翘起一抹笑容,如释重负中,带着点不甘和无奈。
“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董炎本站在远处,见此走过来说道。
“本皇子知道,你退下吧,把准备好的东西送去夏国。”蓝尘淡淡道,眼中却闪过一抹自嘲。他如此低头才换来这短短的一句话,还成什么大事。
董炎欲言又止,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退下。
看着他离开,蓝尘轻笑,充满了嘲讽,却是对自己的。
有的时候,他其实很羡慕他国的皇子,很可笑,明明居海国的皇子只有他和蓝睿两个,他却还要去羡慕那些兄弟一大堆的皇子。
可是,纵使他们兄弟一堆,争斗不断,也好过他这样,不用争,就注定了结局。
他能比过蓝睿吗?说能,天下无能会信,他自己也不信。
蓝傲皇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承认过,有出蓝睿之外的儿子存在着。
“主子,金国来信。”暗卫悄然递来一封薄薄的信。
蓝尘眼中一亮,宛如黑暗中破开的一束光,璀璨夺目。他转身,连忙接过那信笺,手指摩擦着,却良久没有打开。
眼底光芒渐弱,他知道内容是什么,无非那些无关痛痒,朋友之间的话,可不打开,就有一丝希望。
不去看,就会觉得有希望。
吕国。
“小姐,你……”看着进来之人胸口上的一片的鲜血,虞娘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连忙扑过去,却不敢动,红着眼道:“这是,怎么了,谁伤的。”
“我没事。”月浅栖哭笑不得的拉开她,她算着杀代玉心思,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受重伤,不过是胸口破了几层皮,看着吓人罢了。
“可是,怎么会没事,我才一会儿没跟着小姐,就成了这样,若……”
若她不在了,该怎么办?
“真的没事,我的身体我还不知道吗?”月浅栖安抚的笑了笑,这才问道:“薄逸呢?”
“薄逸?”虞娘一愣,迷茫的看着她。
见此,月浅栖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就向外冲去,刚一踏出门,却撞到了一堵肉墙上,身子退后了几步。
“小姐!”虞娘瞬间奔了过去,却见来人面容,霎时愣住了。
“薄逸?”月浅栖诧异道。她刚才还以为柳阡殇不守信用来着。
来人一身素衣,青丝未冠,伸手扶住月浅栖道:“你怎么弄的满身血?”
“我……”
“满身血就算了,不待在床上还满地跑,你以为你的血可以瞬间循环永远流不尽?”
“我……”
“满地跑就算了,不知道清理一下吗?吓坏小孩怎么办?”
“……”月浅栖一噎,突然不怎么想看到眼前这张清俊的脸了。
薄逸眼底划过一抹笑意,看向虞娘,点了点头,道:“劳烦虞娘准备纱布和水盆。”
“好。”虞娘一笑,点头放心的挥挥袖子离开。
“虞娘……”月浅栖扯扯嘴,不明白虞娘那放心的心态是那儿来的。
薄逸看了眼她胸口快干了的血,皱眉道:“好了,别看了,去房间躺着,把衣服换了。一回来就给我惹事。”
月浅栖咬牙,瞪大眼:“我惹事?!”
她这伤口到底是为了谁啊!简直不能淡定了。
薄逸唯一让人佩服的本事就是,可以让她不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