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
打开大门,一股血腥味就随着刺骨的风扑面而来,晏娇娆下意识眯了眯眼,回过神,就见一阵寒光朝着自己刺了来,身子立刻后跌了几步。
“殿下!”楚远惊吼了一声。
“当。”
就在此刻,一条冰蓝色的纱绫横空而出,本该柔弱却宛如玄铁,甚至闪着寒光,冷冽而利落的将那长剑打偏,随即,一道白色身影就挡在了晏娇娆身前,那刚才还锋利的纱绫乖巧的垂落在她手臂间,悠然飘着。
被挡了的杀手稳住身法,立刻又朝着月浅栖冲了去,身影极快。
“还不出来护驾?死了不成?”只听月浅栖不紧不慢的声音落下后,十个身着暗红色长袍的妖冶男子竟凭空出现,也不知拿个什么武器,几个虚影间,那原本颇为棘手的黑衣杀手顿时杀了大半。
虞娘三人立刻回过神,配合着将剩下的也全数斩杀尽。
“这不是……”晏娇娆一惊,目光订在那些红衣暗卫身上,半响瞪着眼看向月浅栖,冷笑道:“怪不得你不急,原来是早就知道暗处有人母皇的影卫守护,必不会有事。丞相倒是胆子不小,瞒的孤好苦。”
月浅栖微微一笑,丝毫不在意她的冷言:“殿下也不曾问过臣,臣还以为殿下是知晓的,毕竟,这不是殿下的影卫吗?”
“我的?”晏娇娆立刻抓住了她话里的重要字眼,也不在意她的无耻了,急忙问道。
这些影卫她在吕皇那儿见过,虽只有两三次,却映象深了,原因无他,只为这些影卫是每个国家的皇帝,暗中传承培养了百年的皇室影卫,只有每一任被认可的帝王才能驱使得动他们。
这些影卫看着年岁不大,但却是大内一等一的高手,他们的内力武学,都是前一辈的老影卫,一辈一辈传下来的,可想有多可怕,便是放入江湖之中,也很少能有对手。
晏娇娆不知道别国有多少这样的人,但吕国,现在却是只有十个的。
毕竟,要培养这样的人,实在太难了。
“陛下昏睡前已经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醒来,自然为他们做了安排,殿下难道不知道吗?”
这个安排,实则是为了晏娇娆。吕皇,终究是不放心她的。
“吕皇,未与孤说过。”晏娇娆愣了良久,才开口。而此刻,冒出来的十几个杀手已经被全数斩杀,那十个红衣影卫像木头般行了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直直的看着晏娇娆,没有半点感情。
顶着他们这种诡异的目光,晏娇娆也觉得头皮有点发麻,面上却是一派从容淡定,不动声色的模样。
见此,月浅栖微微点了点头,有了一丝满意。
“你们既然肯出现在孤的面前护孤,便是归顺的意思。陛下并没有对孤说过你们的事,如今,孤是你们的主子,可能行赐名了?”晏娇娆笑问道,却不给人亲切的感觉,反而只觉得冷艳疏离。
“请主子赐名。”十个红衣影卫齐齐跪下,黑夜中一片火红如花,竟然异常夺目,只是渲染上了四周颇为壮烈的场景,多了一丝诡异之气。
“便叫凤隐吧,孤生性懒惰,各自之名,从左往右,依旧如数而定。凤一为尊。”
闻言,那十个男子眼底飞快闪过一丝诧异,最左边那个男子抬眸看了眼漫不经心般却带着笑意的晏娇娆,谢礼退了下。
“殿下为何将他们保留着原本之名?”月浅栖悠悠问道。
“孤说了啊,孤生性懒惰,不愿多想。”晏娇娆冲她笑了笑,眼底并没有算计之色,竟是真心实意。
月浅栖一震,深深看了她一眼,索性眼底的潋滟流光被黑暗掩饰着,并未让人瞧得真切。
她想,她或许是,太小看了这位殿下。
这一夜,东宫来了许多人,也留下了许多人,走出去的,屈指可数。
黎明破晓之前下了一场大雨,那鲜血理所应当的顺着雨水融入迷途,消失不见,空气里的血腥和杀气被花树的清香覆盖,黎明后的东宫,依旧是一派太平安宁。
似乎什么也没变,却已经什么都在变了,就在时光都不知道的时候。
“孤的皇姐,怕是要想见你了。”出朝前,晏娇娆对月浅栖笑道。
“臣的荣幸。”月浅栖换了一身暗红色的宫装长裙,其上纹路均是按照官服所绘,端**谨,只是穿在她身上,却多了分冷冽清贵,看着怪异,却又格外相辅相成。
这样的衣服,吕国上下,也仅此一件了。晏娇娆在心里啧了一声,甩了甩秀凤长袖,向议政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