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来日方长

到，但听林冉儿亲口承认，不得不说那愉悦还是无可比拟的。

    林冉儿情绪一激动，几颗泪珠又随之落下：“爷，冉儿真的想与您好好过日子，您相信冉儿。”

    穆韫玉此刻怎能还感受不到，他立马点头：“我知道。”

    林冉儿担忧他是哄自己，急切道：“真的！”

    穆韫玉替她擦着眼泪，点头：“嗯真的。”

    林冉儿又晃晃他的手臂：“您问我吧，爷。您想问什么便问吧。”

    事已至此，穆韫玉已然感受到眼前人的真诚，本没有什么疑问，但对上那随时可能落下泪的红肿眼眶，还是十分配合：“那你如何说服四皇子？”

    林冉儿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今日一切。

    穆韫玉拿纸轻按住林冉儿小巧的鼻尖，道，声音轻柔：“用力。”

    林冉儿顺从地擤了鼻涕，又嗔怪地拍了拍穆韫玉的手，怪罪他没专心听。

    穆韫玉倒是态度十分好，不仅认真听完还适时提问，及时给予表扬。

    林冉儿回想起对四皇子说的一番话，忽然想补充一下。

    总觉得应该道一句“对您不只是感激，更有爱慕”。

    但这话在嘴边愣是不愿冒出，林冉儿结结巴巴地道：“同四皇子那话，您…”

    穆韫玉在看穿人心方面终究更胜一筹，面色不改，但眸子始终透着柔光：“如今这般已很好了，冉儿，你我来日方长。”

    纵是水做的，林冉儿这番哭法也消耗了大量精气神，睡意袭来，不知不觉闭了眼。

    穆韫玉见她就这样睡去，恐夜深露重害这小囡囡着了凉，便将她抱起，放在前厅偏室里。

    掖了被角，端详着那温顺的睡颜，湿了毛巾替她擦拭了那哭花的妆容，笑意难掩。

    冉儿，如今这般，我已很欢喜。

    ———

    次日

    穆韫玉在前厅座椅上醒来，怕林冉儿夜里醒来，便干脆留在此处小憩了会。

    这会儿进偏室，见林冉儿还睡得安稳。

    想着昨日取笑自己的笑颜，忽然心生一计。

    吩咐人拿了林冉儿描眉的笔，在那张绝色的脸庞上稍稍发挥，还好心地留了面铜镜在床头。

    画完自己愣了一瞬，如今待她竟变得这样自然。

    堪堪又是一上午光景。

    正午，穆韫玉下了朝回来。

    户部尚书戚老和大理寺少卿段成旭与一众官员光临了这前厅，为了那官银的失窃案。

    林冉儿昨日睡得晚，此时才悠悠转醒。

    女子总在意自己的容貌，如林冉儿这般美人更甚。睁眼摸到铜镜，自然地瞥一眼镜中的自己。

    这一瞥不得了，只见眼尾处有一个栩栩如生的小人，正将自己的泪痣当作蹴鞠踢得欢乐，依稀瞧见那小人脸上的雀跃。

    林冉儿怒喊：“穆韫玉！”

    前厅与偏室仅仅一墙相隔，这一声娇怒的声响喊停了前厅的谈话。

    官员们瞬间两股颤颤，竟有人直呼这冷面阎王的名讳。

    今日要目睹命案了，官员们如是想。

    众人低垂着头，戚老想着自己年迈见不得鲜血，连双眼都闭上了。

    倒是大理寺少卿段成旭胆大些，抬了眼打量韫王的神色。

    这一眼，竟见到了穆韫玉那张脸上从未出现过的笑意，春风和煦的笑意。

    穆韫玉突然客气：“失陪一下。”

    朝着偏室走去。

    “穆韫玉！你完蛋了！”林冉儿的声音再次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