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璋下令撤军之后,田钯光也是快速集结军队,并且派自己的副将雨阔去带回了汴楚的尸首,因为田钯光发现,宋璋只是派人将汴楚的银鲤枪取了回来,而对于他的尸体却不管不顾。
“你将他带上作甚?!”
当宋璋看到田钯光的马背之后还驮着汴楚尸首的时候,宋璋不由的冷声问道。
“宋帅,汴楚将军是斩杀了百胜军先锋大将的豪士,末将以为咱们应该带着他的尸首,使他叶落归根!”
田钯光闻言与宋璋对视一眼,沉声说道。
“叶落归根?”
宋璋闻言眨了眨眼,表情十分耐人寻味。
“汴楚也是我的爱将,不是只有你与他有同袍之谊......”
宋璋仰天长叹一声。
“宋帅,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田钯光听着宋璋的叹息,那声音犹如一柄利刃一般将田钯光的心头豁开了一个小口,而就在这时,正巧有一阵凛冽的寒风就顺着这小口吹到了田钯光的心中。
田钯光也是不禁的打了个冷颤,嘴唇也泛起了些许铁青之色。
“汴楚十五入伍,少年从军,十七岁便跟了我。”
“你以为,我命人取回那银鲤枪是稀罕那一件武器吗?”
“你以为,我没有命人将汴楚的尸体取回,是本帅薄情寡义吗?”
“你以为,汴楚死后真的想要叶落归根吗?”
在宋璋的连声质问之下,田钯光也是意识到自己好像又“好心办了错事。”
“银鲤枪是物华兵器榜上有玄阶排名的武器,算是国之重器,汴楚死了,它必须重新交还给尤天师,否则,本帅定会将这银鲤枪与汴楚合葬。”
宋璋说话间,语气略显沉重,他握着那柄银鲤枪,神色间满是对汴楚的缅怀。
他是天南国的官员,是此次出军的统帅,将银鲤枪重新带回天南国交给尤天师,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至于不将汴楚的尸体取回,是因为在那里,汴楚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强杀了百胜军的袁靖安,在那里有着他此生最大的骄傲与荣耀。”
“在那个地方,是百胜军第一次的失利的战场,在那里,才是他生命永垂不朽的地方!”
“汴楚虽死,但是他的精神永远都会在那里,汴楚也永远都活在我们的心中!”
宋璋言语间,悲凉之意也是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来。
田钯光闻言,心中莫名。
“人死,讲究叶落归根,可是我们是军士,我们是天南国的军士,他汴楚是我们天南国的将军!他生于战乱,战场亦是他自己最后选择的归宿......”
“若是当时汴楚心生怯意,或是他想要活下来,他完全可以避而不战,但是他没有。他选择的是死战,他选择的是血拼,他选择的是不死不休......”
宋璋说话间,连连悲叹,田钯光也是触动极深,他也是为自己冲动之举感到懊悔。
宋璋的话,田钯光一听就明白了。确实让他尸体被白雪掩埋,归于自然山林。孤魂野鬼也未尝不是一种自由与解脱。
他们这些军士,包括他们做将军,还有当大帅的,他们看着自由,其实身上却都有许多无形的枷锁。
而且,在那里,汴楚也绝不会是孤魂野鬼,在那里,还有许多与汴楚并肩作战的战友。
相反,现在将他带回,葬于墓穴间,反而是对汴楚的另一种束缚,并且将他与那些陪他一同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友分隔开来......
“宋帅,末将当时......并没有想这么多......”
田钯光低声呢喃道,就犹如那犯了错的小孩一般。
要知道,田钯光可能也只会在宋璋的面前露出这样扭捏的姿态了。
田钯光如此一个壮大爽朗的汉子,在宋璋面前尚且如此,可见宋璋在军中的威严,在田钯光心中的地位。
“算了。汴楚确实是天南国的功臣,将他的尸体带回,咱们便上请为他追封加谥吧.....”
宋璋轻叹一声,心中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田钯光闻言,默默的点了点头,便将缰绳拉紧,欲策马驰骋一段,以来缓解他现在难以名状的心情。
“诶,不对啊!那个叫李乘风的小子呢?!”
“我怎么没看到他?”
宋璋此时,忽然想到了李乘风,他扭头再次向田钯光询问道。
“李乘风!!!”
田钯光闻言,他也是立刻记起了那个趁乱逃走的李乘风。
宋璋看着田钯光并未立刻接话,以他对田钯光的熟悉,他自然一眼就能看出,田钯光此时的唯诺。
“你将他放跑了?!”
宋璋震声喝道,颇为不满。
宋璋本来还想在李乘风的身上大做文章,可是这李乘风竟然被田钯光看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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