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菲薄,这天下未来的弄潮者中必有你一席之地。”韩非眼中精芒闪烁,仿佛完全不知道眼前这位可就是不久前要攻打韩国的罪魁祸首之子一样。
泽云被夸的心里舒坦至极,但似乎又不由得觉得少了些什么,偶然间灵光一闪,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自己还没夸回去呢。
“听闻韩兄师承荀子?作为桑海儒家自孔孟之后的一代大儒,仙风道骨,学识渊博,难怪能教出韩兄这样卓尔不凡的学生来。”泽云一脸赞赏道。
“谬赞谬赞,我恰巧是老师最不成器的学生,我有一师弟,才学过人,......”
“韩兄不必过于自谦,我观你......便可知你......未来必成大器......”
“听说泽云兄自幼便被道家天宗号称五十多年来不曾收过徒的北冥子相中,成为了他的关门弟子?”
“都是谣传罢了,只不过是......”
......
听着两人彼此之间,互相夸赞对方的话语层出不穷,而且一个个越说越兴奋,话越说越多。小荷不禁眼角抽搐。
两人简直就是相见恨晚,比失散多年的亲兄弟见面还要热情。
她看了看旁边盖聂的反应,发现他正闭目养神,一时间不禁欲哭无泪。
原来从头到尾,就她一个人是多余的吗?侍女果然没地位呀,呜呜呜呜(┯_┯)(┯_┯)(┯_┯)
“虽说韩国有幸得以避免一场战乱,然国内局势仍然混乱不堪。泽云兄要得到一定的自由也不是什么难事。自停战协议签订的那一刻起,泽云兄即是我韩国的贵客。这便是为何你宅居时有秦兵看护,出行在外又有韩国王庭禁卫军贴身守护。这般待遇,连我们这些自己家的公子都只有羡慕的份。”
不知何时两人终于从互相吹捧聊到了当下韩国局势,有些打瞌睡的小荷终于打起精神来。
“哈哈哈,韩兄果然慧眼如炬,那么,敢问韩兄对此刻韩国的未来又是如何看待的呢?”
“还能怎么看?说再多也终究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尽一己之力去改变它罢了。”韩非说到这,眼里平静如水,唯有坚定不移之志。
“说起来,这位可是纵横家传人?”
看着泽云点头示意,韩非眼眸深处闪过一丝落寞。
历代纵横家传人所在的地方,往往都会是天下大势的中心,也意味着,韩,终究越不开秦这一道大关吗?
在颠覆旧韩,重造新韩这条路上,韩非如今可还是孑然一身。
改造韩国这条路有多艰难他不是不知道。可他终归还是脱不开这层韩国九公子的身份,放不下这个国家,放不下在这里生活的人。
所以倘若有一天,哪怕明知势不可为,他也绝不回头。
两人又接着聊了许多,随着时间缓缓流逝,这次论宴也即将走到终点。
这初次见面,就仿佛一见如故的两人,在这一刻都抛却了他们彼此敌对的身份,就像真正互相认同、相识多年的挚友那样,可以将所有话题一直聊到终焉。
可谁又会知道,在未来,当那渗着血腥的暴风雨冲刷在两人头顶时,他们又将会怎样面对对方呢呢?
在很多人看来,往往命运弄人,诡谲难测。
有些事早已注定,只不过有的人不甘被命运左右,希冀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去更改这或许早已被注定的一切。
明知不可为而为,又有何妨?君不见人生短短不过百年,为自己的信念和坚持而活,或早或晚,便每一刻都不算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