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佳姿默不作声,她不知怎么解释这件事,是要说顾天宇的有意为之让她无意间成了同伙,心有愧疚她才回来的?还是要讲明,是不希望完美的意中人身上存在着这样的污点,特意过来帮忙收拾残局?无论是哪种解释都让她无颜以对,只好沉默,当作没有听到他的那声谢谢,以减轻自己的愧疚感。
她依言踩到了顾安的肩膀上,少年扶着石壁慢慢直立起身体,像是捧着易碎的珍宝般小心翼翼。当身体完全舒展开来的时候,他额头已经渗出了汗。
秦佳姿伸着手去够洞口,还是差些距离,只好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摸索着土层看是否有借力点,折腾了好一阵子抠了一手的泥,指甲险些都断在里面,这才爬了出来,累的瘫坐在地上倒着气息。
天空零星掉了几滴雨下来,浅浅细细的,山顶时常堆积着水成云,植被茂盛,空气湿度也大,雨常随风而来。
顾安背靠着石壁闭着眼像是在休息,摊开手,感受着细小水珠像是精灵般在他掌间嬉戏。他原本以为这是顾天宇的恶作剧,直到秦佳姿上来寻他掉入到陷阱时,才察觉到其中的诡诈之处,他是追寻着标记来的,而陷阱恰好在标记消失的地方,可这陷阱又没有致命的危险,对方设这个局的目的难道是困住他?还是做为兄长对于弟弟的警示:不要碰我的女人?
当雨点滴到鼻尖处时,他猛地睁开了双眸,眼中满是肃杀之气。所有的细枝末节串联在一起,让事情变的端倪可察。原来顾天宇真正的目的是…置他于死地!
“赶快下山,不要看粉笔的记号。沿着树下有碎石的方向走。沿途再用石头刻上记号,要快!”顾安冷静的迅速做出了判断,不出意料的话,粉笔被动了手脚,印迹会很快消失,这样下山就变的十分艰难,即使有标记没有消失,那么指向的也同样会是如这般隐藏着的陷阱。这个季节是雨水最充沛的时段,好几天没有停歇、连绵不断的暴雨也是常事,陷阱更是天然的蓄水池,而他…不会游泳。这个初回顾家,大哥就知道的事情。
顾安幼时,曾被寄养在祖父母家,乡下地方养孩子没那么金贵,趋于放养,任由着一群孩子在田边地头间嬉戏。大人们自然也会告诫孩子们不可往鱼塘那边游玩,可小孩子好奇心重,越不让去的地方,越是心心念念。几个小伙伴约着去鱼塘试胆,他最小跟不上队伍,孤零零的落在后头,刚走到通往鱼塘的小径前,也不知从那里窜出的野狗,许是饿急了,冲过来竟想将他拖走。小顾安落荒而逃,慌乱中跌进了鱼塘,正是初冬,冰面还未冻实,他起身还未站稳,脚下的冰层就裂开了。
岸边有狗,他不敢靠过去,池塘的水冰的刺骨,身上的棉衣吸了水,沉的像是挂满了铅,将他牢牢的困住,使劲地往池底拽。鼻腔里积了水,他不停的咳嗽,脸色发青,因为慌乱和恐惧,手脚不住的挣扎,体力也渐渐不支起来,眼皮开始发沉。
幸运的是有家长来叫孩子回家吃饭途径鱼塘,将他救了起来,只是自此之后,他害怕下水和狗。回到顾家后,他离游泳池总有些距离,顾天宇见状开玩笑问他莫非是个旱鸭子,顾安也只是笑着说总也学不会,自己太笨,并未告知真正的缘由。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太大意了,将弱点示人,送上门的把柄。现在看来只能让秦佳姿赶快走,他虽留有记号,也只是到了山腰处。夜深雨重,能否顺利出山,变数太大。
秦佳姿心情复杂,她看着顾安,这个少年心如明镜,他知道这是针对他的圈套,知道她也是其中的一环,然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还是先给她留了生机。
她咬着牙,像是下了决心般,忽然又跳了下来,学着他之前的姿势,安稳着地。
顾安盯着她,如狼般阴郁,厉声呵斥道:“你疯了,下来干吗?!这不是在玩游戏!大小姐,这里要涨了水,会死的!”
秦佳姿对他露出个笑,轻声说:“谢谢你,来找我。”声音小的,让他几乎以为是幻听。随后她举起手腕示意,是个电子表:“不是来陪你死的,gps手表,已经发出求救信号了。”她并非莽夫,敢孤身一人进山,全是仰仗着有野外定位系统。
搜救队冒雨进山,最终将困在陷阱的两人救出,在检查完两人的身体并无大碍之后,开始例行的询问,为何上山,怎么掉进的陷阱之类的常规问题。秦佳姿抢先开口,答道本打算去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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