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琳仙子此刻面露红晕,嘴上虽没说任何话语,但已经向衣兀泽点头示意,以表感激。
衣兀泽又继续说道:“我大骂一声,你这狗贼,贪生怕死,将你祖母拱手送人,可真是无耻至极,我哈哈大笑,宇顷也跟着大笑起来。
那黑洺山又羞又气,指着我说道:“你贵为上仙之尊,打便打,为何出此粗鄙之语。”
“我哈哈大笑道,本尊不仅要问候你祖宗,还要将你头斩下,当那藤球来踢。飞身上前,战至一百三十回合,一剑斩下那狗贼的头颅,血光冲天,溅得金乌贼子惶恐逃窜。而后凌空一跃,一脚将那淫贼的狗头踢走,撞在了黑炎逆贼的身上……”
讲到此时,衣兀泽再也不去收敛神情,任由体内真气肆意窜动,一十八道仙锁由虚结实,发出铮铮巨响。
这一战,战了整整七天七夜,他和古宇顷让金乌一族元气大伤,正因此役,也让天下纷争足足缓了百年,这一战,他杀的酣畅淋漓,前所未有的开心。
雨诗雅霏和舜琳均是经历当年往事之人,自然听得神情凝重,默不作声。歧依依旧美目纯情,听的衣兀泽讲的这般精彩绝伦,竟一时忘了自己身份,柔声关切的说道:“衣上仙,你勿要在运行真气,以免触动天地无极锁的牵制。”
此时雨诗雅霏也上前说道:“衣大哥,歧依说的是,你若在强行运作真气,天地无极侵入经脉,怕是要性命不保了。”
衣兀泽此刻喃喃自语,仅说了一段让众女百思不解的话来:
唯有赴死,天下有望,此生足矣,罢矣,了矣。
衣兀泽子说完这话,便闭上了眼睛,囚禁于此近百年,金乌族中各种手段也均已用了遍,就连那惩治男子不忠的“天涯在无无芳”也多次用在他身上,他丝毫不惧,因为他终于坐回了那个替天行道,济世救民的大侠。
被囚之时,明水仙子曾来解救他,他拒绝了,这天下大势,因这空情峡谷一战得以缓和,若是明水仙子来救,免不了玄木族于金乌族交恶,数千百姓,万亩家园,怎可因为二人情意之事,抛之脑后。明水仙子含泪而去,没想到那一别,竟是永久。
他看着这天地月色,听着这山间溪流。或许,过不了多久,他便能如愿坐化在这天地之间,剩下的过往,恩怨情仇也罢,黎明苍生也罢,就一一交给那些年轻人去处理吧。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少年时立下的誓言,也如愿实现了,即便随时作古归天,他也心中无悔。意中无怨。
衣兀泽自知此生已经无缘再见到明水仙子,今日看到歧依这般天真心境,却忽然觉得心结已了,再无憾事,心中一片澄静,想到此刻,便又喜有悲,竟不听劝告,再次运作真气,放声大笑起来。
“衣、”
“衣大哥,你切勿这般强行运功,自损经脉,若是伤到仙根神元,怕是要......”
歧依此刻似乎早已忘记这衣兀泽跟金乌一族的旧怨,看到他肆无忌惮的强运真气,连忙急切的说道。
衣兀泽依旧大笑,笑声浩荡,响彻云霄,惊得那山中飞鸟,溪中鱼虾,纷纷不安,四处逃窜。衣兀泽笑声渐落,周身自下而上,缓缓的开始化作石头。歧依顺琳看到此番情景,也是心起悲凉,二女俯首向前,作揖拜别,一代上仙,就此作古。
就在他双眼即将石化之时,他看了看东南之际,他忽然想起,那年,他们途径一处。那里有一棵老桃树,不知这百年已过,那里是否长成了一片桃林。
随着意识渐渐恍惚,一男一女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
一棵处在荒野的老桃树下,男子摘下树上仅有的几个红桃,递给了身旁的女子,二人一同吃了红桃。男子说道:“不如把这桃核种在这里,说不定百年之后这里能长成一片桃林,到那时,我在带你来采摘。”
女子笑道:“百年之后,我们说不定在哪里,有可能羽化归天,有可能这的桃林还未长成,你这般约定,哪里实现得了。”
男子又笑道:“纵使不在这天地之中,若是有片桃林能见证你我的真情,此生,也足矣了。”
女子羞红了脸,连忙呸呸呸的说道:你这小鬼,真不害臊。
“那我们既已说好,不如来拉勾约定吧”
女子抿嘴浅笑,“你这是乡间孩童嬉戏玩闹的做法,我才不要,你既已种下这桃核,那我在这老树之上,刻上两个勾字如何。
随后指尖轻点,在那桃树上刻下了两个勾字。
景物如旧,逝者如斯,然而那东南之际,说不定早已有一片桃林正在盛开,或许,那里也有新的故事要开始,是天真少年还是翩翩少女。要等到桃花落下,洒向天地,是飞往那神州奇境,还是跨越那四海八荒,都不得而知。
天地之大,其妙无穷,就如那灵巫神技一般,在这九州宇内,生生不息,奥妙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