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崔群审案救忠臣

    却说宪宗传进秦济，秦爷俯伏拜道：“臣裴元帅麾下秦济，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宪宗传旨：“平身。”秦爷谢了恩，天子问道：“卿家来见寡人有何奏章？”秦爷奏道：“裴元帅大军征讨淮西，一路上旗开得胜，势如破竹，打到洄曲，距蔡州仅数十里，不料元济手下有一妖道唤安德，摆了什么天雷地火阵，伤我军数员上将，后得韩大人之侄韩湘子法术破了妖阵，后得李师道麾下刘悟、夏侯澄杀李师道，带首级归降我军，裴爷休兵三日，乃派李愬与李祐为先锋，领军直抵蔡州，大军到了蔡州，只见城池大开，城中军民俱无，我军乃入城，不料入城三日，元济复调动兵马把城池围困，裴元帅派小将突围来求兵，还望万岁爷速发兵救援。”宪宗闻言大惊道：“果有此事么？”乃令人推上裴庆，天子道：“这人自称裴元帅家将唤裴庆，说你们兵败归了元济，寡人正在审问，不料卿家就来了。”秦济闻言，吓得面如土色，奏道：“陛下明察，此乃冤屈了有功之臣，这人并不是相爷家将裴庆，裴庆正在相府，愿陛下宣来对质。”李逢吉闻言早吓得面如土色，不知所措。天子传旨宣裴庆。

    话说裴庆上殿，拜见陛下。天子龙目一看，裴庆生得身材矮小，不足六尺，骨瘦如柴，不像旁边那个裴庆生得魁伟雄壮。天子问道：“你是裴庆？”裴庆奏道：“小人便是。”天子犯了难，又从未见过裴庆，只见转出崔群奏道：“陛下，此一时难明，待微臣把真假裴庆及秦济带回去审问，不知圣意以为如何？”宪宗准奏道：“依卿所奏。”乃传旨退朝。早把老贼气得脸色苍白，叹息道：“崔群匹夫，老夫与你何仇？为何屡屡助着裴度、韩愈与我做对头？”想罢，也无可奈何。

    且说崔爷带走真假裴庆与秦济。崔爷升堂，把惊堂木一拍，喝道：“你们两个谁是真的？速速招来，免动刑法。”李五跪下道：“老爷，我是真裴庆，只因家爷让我持家书来通知家小，不幸被李太师拿下，小人想来，招也是死，不招也是死，不如招了，不用受刑，倒也死得痛快。”崔群闻言，未及回话，裴庆慌忙跪下道：“老爷，这厮满嘴胡说，小人才是真的，不信爷爷可以唤裴丞相家人对质的。”秦爷也说道：“崔大人，这位确实是真的，下官以性命做担保。”崔群看了看李五，只见李五相貌凶恶，眼露凶光，不像良善的。崔群传道：“请裴丞相家人来见。”且说裴度有子五人：裴识、裴撰、裴让、裴谂、裴议。当日听得崔爷呼唤，乃与几名家丁来拜见。

    崔爷一看五位公子与数名家丁来了，乃拱手道：“公子，老夫请五位公子来，乃是一件疑案，要公子对质。”只见大公子裴识施礼道：“大人在上，晚生已听闻其事，这高大魁梧者不是裴庆，众家丁可以作证。”几名家丁纷纷附和。李五惊得一身冷汗，面如土色，崔爷察言观色早知道其情，却不好说破，乃问公子道：“不知公子还有其他证明么？”四公子裴谂出班拱手道：“崔大人，还有一证据，裴庆右腿有一胎记，请大人观看便知。”崔爷闻言，令人查看二人大腿，果然矮小者有胎记，那长大者没有胎记。崔爷大怒，惊堂木一拍，喝道：“大胆狗才，怎敢冒充宰相家人，陷害朝廷命官？本官晓得，你这厮绝无这般胆量，必有主谋，速把主谋招出来。”李五闻言，暗暗吃惊道：“好厉害，我若招了，害了太师爷，不如一死。”崔爷看他沉思，大怒道：“你这厮还不招么？不动刑怎肯招认？”乃喝令左右夹起来。李五被夹得十分疼痛，乃磕头道：“老爷不必动怒，小人乃蔡州董丞相的手下大将李五，因大军围困裴元帅，要绝裴爷后路，用此反间之计，欲陷害裴爷，此乃以往从前之事。”话说李五为何说是董重质的大将，若说是李逢吉的人，唯恐李太师受连累，故此说是董重质的人。崔群闻言，乃令其画押，寻思道：“唯恐此贼是李老贼的人，陷害裴元帅，今日扳不倒李贼，也是老贼气数未尽，便宜他了。”乃把李五关押，释放其余人。裴大公子谢道：“多谢崔叔父，不然我父亲恐被陷害了。”崔爷道：“贤侄，老夫想来，此事唯恐是李逢吉这老贼陷害令尊，只是今日这李五甘心为主受戮，扳不倒老贼，也是李贼气数未尽，今后当多加小心。”五位公子谢了崔爷，与众家人告辞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