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来愈深,远处的街灯也开始亮了起来,在细雨中闪着飘渺的光,人来人往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地出现在我的视野内,我忙丢了燃尽的烟蒂快步赶上前。
“嘿,凌小彩!凌小彩,等一等我,是我啊!”我三步作两步叫着跑上前。伞下,正埋头走路的她,瞥头也看见了我,我一直在唤她的名字。她脸色突然变得阴沉起来,像极了东城六七月台风季的天空,阴云密布,她稍微停顿,不高兴地诘问道:
“贾为民,你来找我干嘛?你眼里还有我在呀!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她甩开我上前帮她提包的手,绕过我的身旁,低着头继续向前走。
“是我错了,是我的不对,好嘛!小彩,不要这样生气不理我,好吗?我也是身不由已呀!再说我一直不是在担心你吗?”
我紧紧跟在她后面,一边竭力解释着,一边极力地向她赔不是,她没有为之所动,脚步愈发快了起来。我的情绪也渐渐地激动起来。朝着她的背影吼了起来:“你站住,凌小彩,你到底想干嘛呀!”
伞下,她的头发盘起,后面拢留了个俏皮的马尾,她的耳垂上的银针,光滑的白色肌肤在路灯下愈发清晰,米卡色连帽夹克外套,内穿粉色的紧身高领针织衫,细雨中显得楚楚动人,看着她柔弱外表,我的怒气便烟消云散。她继续往前。
“你干嘛,贾为民!再这样我要叫人啦!”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因为我又一次挡在了她的面前。
“你说话呀!骂我都行,就是不要生气不理我,如果是这样,你让我怎么开开心心见你呀,凌小彩!”我近乎哀求地伸手去拦截她,用眼睛盯着她,行人都纷纷在我们旁边避让,有的回头奇怪地瞥一眼。她嘴唇紧紧抿着,依旧是一脸的不悦神情。她从我的身前绕开,继续向前走,我一路跟随。快走到了她家的楼下,我再次迈开大步冲上前,挡在了上楼的楼道口,看见四旁无人,我干脆丢开伞,张开手拦住了她。她收了伞,手中拎着湿漉漉的伞,依然左绕右绕地撇开我想强行一径地上楼去,僵持中,我一把抱住她的身躯,紧紧地抱着不敢松开,她在挣扎、抗拒着,身体剧烈地抖动着,挣扎片刻又不动了。她突然趴在我肩上哭泣了起来,眼泪簌簌地滚落到苍白的脸上,她埋头无助般抽泣着,嘴里却含混不清地说着:
“答应我,贾为民,不要让我一个人想你,别离开我,好吗?我好害怕!贾为民,我也不想这样!”
她完全放松地依偎在我的肩膀上,身躯抽搐着、双肩颤动着、嘤嘤地哭着,泪珠沾在我的脸庞上,暖暖的,又凉凉的。
“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没有告诉我吗?小彩,快告诉我,好不好?”
犹豫片刻,我在她的哭泣声中,用双手轻轻地捧起她的小脸蛋,柔柔地看着她的眼睛,她泪眼婆娑。我伸手帮她轻轻抹去脸上淌下的泪花,我不再言语,因为我不想去猜测,也不敢去盘问。我深深地自责,我的确没有真正地去关心或抽出更多的时间去陪陪她!她是一个柔弱的感性女孩,今年才十九岁!在我的世界里,工作,竞争、胜负比什么都重要,对我,对所有的男人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