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年府门口的灯笼点上了灯,府里也安静下来。年轻晚和靳若枫也一起吃了晚饭。
饭后,大家都坐在了偏房,想应付明帝的法子。
年轻晚坐在主位,年葛忠在一旁就坐,靳若枫坐在右侧交椅上,徐子棠则站在年轻晚一侧。偏房屋子不大,摆设简单,唯一贵重的便是主位旁边桌子上的珐琅葫芦瓶,大家都在蜡烛的光芒中安静的坐着,没人开口说话。
徐子棠看着一屋子肃静的人,心里也有些烦躁。她性格活泼,是个直爽的人,看不得别人不开心,现在这种静悄悄的场合,她更是感觉十分不适。可徐子棠的脑子不如其他人灵光,此时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只好跟着一起沉默。
年轻晚端坐在位子上,率先打破了寂静。
“如果真的宣我入宫,皇上一定是让皇后下这个口谕。”年轻晚与皇后有几面之缘,皇后一直想着许隐喜欢年轻晚,一直把她当太子妃看待。
年轻晚接着说:“父亲刚死,皇上不会这么快就除掉我,这次如果我能出宫,我的安危就没有大问题。”
明帝现在无非就是想找个理由治年轻晚的罪,若是此举不可行,过段时日他兴许会狗急跳墙派人杀她。所以如果到时候她不被困在宫中,就暂时安全。
年葛忠和靳若枫听她说这些,丝毫没有放松心情,还是愁容满面。
年轻晚看看靳若枫,又看看年葛忠。又讲道:“现在皇上不是没有动作吗?万一他决定放过我呢?我本来就没想商讨此事,是你们在吃饭时非要说一起坐下来商量,现在你们又不说一句。”
年轻晚知道大家都关心她,但是此时语气也越来越急切。
年葛忠叹口气,甩了下自己的袖子,刚准备要说什么。就在此时,门外进来一个身穿小厮服饰的人,手里领着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男孩。年葛忠听到动静,抬眼瞅去。
来的人是老爷生前的贴身小厮阿菜,他手里领着的,是自己的孙子,葛文君。
阿菜刚进屋子,就先对屋子里的人说了话:“小姐,管家。君君吵着见你们。”
葛文君平日里都是被小厮吉祥接送学堂上学下学,今日为何和阿菜在一起?
年葛忠瞧着年轻晚充满疑惑的表情,解释道:“学堂的夫子家中有事,告了半个月的假。吉祥也生病不能陪着君君。今日事多,我便让阿菜照顾一下君君。”
葛文君性格内向,不喜与自己不熟的人相处,平日接触的人也少,年柏生前对他极好。葛文君只有六岁的年纪,对生老病死还并不了解,总归是个孩童,今日也是哭闹了一天,他知道爷爷忙,所以一直忍着到现在才来找。
葛文君一只手被阿菜牵着,另一只手下垂捏着衣服的一角。头低着,眼因为哭了很久都肿了起来。
年葛忠把葛文君叫到身边,拍拍他的后背。
这时他才开口说话。
“爷爷,我以后是不是都见不到年爷爷了。”
葛文君抬头看向年葛忠,一双稚嫩的大眼又积蓄了泪水。大家都告诉他年爷爷去世了,可是大家都忙,不肯再跟他多说什么。他本想着问阿菜,可阿菜一听他问,就自己躲起来抹眼泪,他就不问了。
“夫子教过我们,去世就是去了另一个地方,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葛文君平日里都是在书本中接触到死亡,年爷爷的去世是小小年纪的他第一次在生活里感触到死亡。整个家里都挂满了白布、白灯笼,所有的人都不似往日那么开心,大家都比平时要忙碌几分。
年葛忠看着自己的小孙子泪眼汪汪的大眼睛,话梗在喉咙中,不知道如何对他说。
这时,年轻晚冲葛文君招手道:“君君,过来。”
葛文君听到他的晚晚姐姐叫他,迈着他那小小的步子就走了过去。
年轻晚幼时丧母,当时的她也一头雾水,她当时只知道她的母亲不会再抱着她睡觉了。所以她很能理解现在的葛文君。她的父亲对于葛文君来说也是爷爷一般的存在,此刻,他不解、疑虑、难过。
年轻晚抱着葛文君说道:“你的年爷爷走了,你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但是他存在于你的心里。当你想起你的年爷爷时,会在梦里见到他。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教你打拳,陪你玩蹴鞠。”
“所以只要我想着年爷爷,年爷爷就会来我的梦里吗?”
年轻晚看着稚嫩的葛文君,嘴角扬起了微笑,点了点头。
只要有一个还记得年柏将军,那么,他便活在这个世界上。
“晚晚姐姐,大家都很忙,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做。大家都觉得我只会捣乱。我能做些什么吗?”
葛文君此时心情好了一些,他一直都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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