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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听听,凌子岺说这话多绝,安星喆一时无语。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再加上屋里说话的两人并未刻意压低声音,故而顾北煦跪在外面一字一句皆入耳中,他感觉心脏陡然被人攥紧了,连呼吸急促也跟着滞涩起来。
“王爷!!”
沏茶回来的婢女在廊外忽然尖叫一声,安星喆立刻起身朝门外奔去,一把托起吐血昏迷的顾北煦,朝那婢女喊道:“快去找巫医!”
从醒来到现在,凌子岺一直在房间里,她并不知道顾北煦跪在外面,更不知道他在外面冒雨跪了一宿。
“你这又是何必……”凌子岺喃喃自语。
顾北煦是被疼醒的,耳边隐约之中传来嘤嘤的陌生女人哭声,视线慢慢进入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他看到凌子岺坐在床边正在给他麻木胀痛的膝盖上涂抹伤药,无声地张了张嘴,“……子岺。”
凌子岺皱了皱眉,那女人的哭声实在胍噪,正考虑着是不是该点了她的哑穴,冷不防一抬头见顾北煦已经醒来,脸色立即一沉,收拾了伤药就要离开。
顾北煦强撑着床想要起身,膝盖的伤泡了一夜凄风苦雨,再加上高烧,整个人虚弱得发颤,饶是如此,他还是一把抓住凌子岺的胳膊,声音哑的不像话,“你别走,要打要罚都随你,求你别走……”
“咳咳!”安星喆以扇面遮住半张脸,卖力地咳嗽两声。顾北煦这才回神,房间里除了凌子岺,还有安星喆,房门方向的地上还跪坐着一个女子,那方才扰人的哭声就是从她那儿传出来的。
顾北煦蹙了蹙眉,眼神示意安星喆,发生什么事了?
安星喆利落的一合折扇,那扇子指着地上那女子,说道:“阿煦,这是你府里的丫鬟,刚才我和阿岺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你们两个人,这丫鬟胆大包天,居然对你手脚不干净,阿岺掰折了她的手骨,说是等你醒了,凭你处置……”
顾北煦还未听完脸色就铁青了,他生怕凌子岺误会,立刻求救似地看向凌子岺,“子岺,我……我不知道……”话未说完就听见凌子岺冷冰冰的开口道:“与我无关!”
顾北煦满腹委屈,想解释的话梗在喉咙,不上不下着实难受。
偏巧那女子见王爷醒了,仗着自己是府里的老人,实则顾北煦连她们这些人鼻子眉毛眼睛都没记住过,哭哭啼啼地向前膝行,“王爷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凌子岺嫌恶地皱了皱眉头,她平日与女子素来交道打的少,更是鲜少碰见哭啼不止的。
“老安,你是死的吗?”顾北煦怒斥一声,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安星喆吓得一哆嗦,立刻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扇子将人敲晕,直接拖出去了。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顾北煦额上沁出一层层的冷汗,紧抓着凌子岺的胳膊不放,眼眶红红地看着她,单薄的脊背轻轻打颤,“别走……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