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可有藏身的地方?”身后传来男人冷冽的声音。
白清浔胆战心惊,知道自己遇上了亡命之徒,当机立断决定配合。
“这位爷,前面转角有个柴堆,下面有个狗洞,钻过去可以到两条街之外,那些人也没那么快追上......”见那人不出声,白清浔又补充道:
“您放心,我闭着眼,绝不看您的尊容,更不会告密......您就高抬贵手,绕了我吧......”
“带我过去。”身后的男人明显不信。
“那个......您......千万拿好您的东西,我胆子小......,白清浔今天出门没带师父配的迷魂散,没把握制服他,只能尽力配合,确保性命。
白清浔熟悉地形,很快带他过去。
到了那里,她蹲下去扒开地上的柴垛,果然有一个狗洞,洞口虽不大,却足够一个正常身材的成年人钻过去。
“谢了。”
那男人一把拽过她,弯腰俯身。
白清浔这才看清状况。
他的腿被一段树枝刺入,只用一段布条缠住止血,出血又很多,布条已被血液浸透,大片的血渗了出来,看上去触目惊心。
他转身的时候按着伤口,眉头紧蹙,看上去既痛苦又狼狈。
他没有回头,并没打算伤害她!
白清浔的医者仁心隐隐作祟,咬唇道:
“您这伤口很深,需要尽快拔了树枝止血,等伤口感染化脓,不仅难处理,说不定......还会落下腿疾......”
白清浔常在师父的跌打馆帮忙,又见那人并无害人之心,不免多说了几句。
那人听了她的话,回头看一眼。
这女子,看上去年纪并不大,这种情况下还能自恃镇定,倒也让他惊讶。
他昨日同下属出门采办军需,因数目庞大,他格外重视,便跟着同去。
虽然已经保密,但中途还是被偷袭,队伍里叛徒,而他们的目标,正是这批物资。
他和副官的汽车在前方开道,昨晚开到小镇附近时,道路中间被埋了炸药,还好他们反应快,及时从车里跳出,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滚入坡底。
他的腿就是那时候被一根拇指粗细的树枝刺了进去。
他咬牙折断多余的树枝,又缠了布条才勉强止住血。
对方的人显然要赶尽杀绝,搜捕他的士兵一直在附近转悠,他顾不上其他,趁着天未亮进了小镇。
他常年待在军营,知道这树枝要尽快取出来,不然也不会冒着被抓住的危险跑到镇上找医院。
他没来过这里,转了半天一无所获,还被搜寻他的人发现,不得已他才劫持她。
虽然劫持女人这种事,他向来不耻。
“你知道哪里有医院?”他急切的问。
“您是说医馆吗?我们这只有一个看内科的中医馆,您这外伤,他们怕是也没有药的。”白清浔一边解释,一边俯身去看伤口。
“先生若信得过我,我师父的跌打馆,倒是有治外伤的药。”
白清浔此话不假,她师父自幼习武,长大后外出上学,机缘巧合跟一位世家名医学习针灸推拿,后家道中落,为了谋生才来南巷开了这跌打馆,凭着精湛的医术,收费合理,病人倒也络绎不绝。
“离这远吗?”男人迟疑了,看上去有些动摇。
“从这里钻过去一条街就到了,你放心,医馆很隐蔽,那些人没那么容易找到。”
白清浔看出他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