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彩,赵鹤其人有时阴损毒辣,有时却又光明磊落,风清扬数次想与其一决生死,却总觉恨不起来。
至于他将自己与少林方丈、武当掌教、峨眉掌门相提并论。却是惶悚万分,不敢承当。
那人也是沉思有顷,道:“华山一风,果真恁的了得,竟令你飞天神魔度自承不敌。”
赵鹤道:“风少侠人中龙凤,赵鹤向不服人,与他交手却是屡战屡败,是心服口服,对阁下却是心服口不服。”
那人哈哈一笑,有若枭鸣,仰面向天,似是沉思甚么。金猿埋怨道:“三弟,我们劝过你多少回了,见了风少侠定要恭恭敬敬,叫他一声前辈,也不见得就把咱们比小了。
“这么一叫,他自然不好意思与咱们计较,更不会以大压小,向咱们晚辈弟子动手了。
“你吃了几回亏还是不听劝,魔尊老人家如何,还不是在风小前辈手下吃了瘪头,何况咱们。”
那人闻言愕然,不信道:“岂有此理,就是少林方丈、武当掌教也未必是你们魔尊的对手,风清扬小小年纪,他有甚本事不怕你们魔尊的吸星大法?”
银猿道:“那自是风小前辈九阴真经练得到家,若像你这样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本事,见了我们魔尊的吸星大法,自然只好夹着尾巴逃了。”
那人摇摇头,意似不信,他被赵鹤四人整缠了一夜,从咸阳打到宝鸡。
又从宝鸡打到这里,往返五六百里,居然未分出胜负来,旁人若知道他力战四大神魔一夜犹不落下风,自会惊得目瞪口呆。
他却知这四人委实了得,不知受何人差遣,将自己引走缠住,使自己不能到这里对付丐帮,按说日月神教与丐帮绝无情分可言,怎会派出四名神魔狙击自己,直感匪夷所思。
他将人头递给恭立身旁的一人道:“把他带好,回去厚葬。”
冰冷阴骘的目光扫视了一遍面前十三个人,为首十三个人均是心中一跳,栗栗危惧。
赵鹤随他目光一看,“咦”的一声,奇道:“东海神拳门,洛阳金刀门,雷州一字剑门,川中玄武堡,辽东采参帮,湘南排教……”
他一口气道出十三家武林门派的字号,奇道:“喂,你自称十三家太上总掌门,收的便是这些旁门左道下三滥的东西,不嫌辱没了你大好身手吗?”
那十三家掌门、门主、堡主无不怒目而视,赵鹤不屑道:“怎么心中不服吗?要不要上来过两招,赵鹤只用一只手,若多了一手一脚便算输。”
那十三人果然不服,这些人散处各地,虽不如少林、武当几大门派那等声威远震,却也皆是一方霸主,平日骄横惯了,只有在这位“太上”面前不得不束手臣服。
赵鹤扬威中原,边陲小派对之并不熟稔,即令知道他本事的,也不信自己苦修半生,朝夕浸淫的艺业会斗不过他一只手,是以人人思战。
那位“太上”被四魔缠了一夜,因心悬此地战局,终不敢全力相搏,正思探探这位飞天神魔的底蕴,见手下这些人跃跃欲试,恰合己意,便道:“你们谁有兴致,向赵兄请教几招也好。”
一人迈步便出,赵鹤笑道:“是鹰爪门刘老师吧?听说尊驾绰号一抓毙命,尚请爪下留情。”
刘一抓乃鹰爪门门主,一身功力全在爪上,一抓毙命委实无虚,但想飞天神魔名头何等响亮,一抓未必奏功,便道:
“久仰飞天神魔威名,在下不自量力,要讨教几招,轻功身法在下自愧不如,咱们就较量一下手上的功力吧。”
赵鹤道:“毋庸过谦,请赐招。”
刘一抓默运玄功,一爪缓缓抓出,起鹤视如未见,道:“十三家太上掌门,你这字号叫起来忒煞饶口,能不能换个字号?”
刘一抓凝神戒备,防他变换身形,孰料他全然不加理会。
心下恚怒,暗道:“我就不信你练成金刚不坏之身。”
一爪疾抓而下,当真是迅若电闪,堪堪抓个正着,心头狂喜,不暇细思,全力发出。
旁观众人无不惊呼出声,均思赵鹤太过托大,刘一抓可谓竖子成名了,眨眼间,却见赵鹤如影子般从爪下脱身而出,疾发一掌,喝道:“你抓我一爪,我还你一掌,看看是谁毙命。”
刘一抓内力尽出,陡然爪下一空,赵鹤的身子竟如油脂般从手下滑走,登知不妙,直吓得魂飞魄散,再被他冰冷的手掌印上,倒飞而回,仰面摔倒,已然气绝。
他的门人弟子失声痛哭,有的抚尸哀叫,有的势若疯虎,冲上来寻赵鹤拼命,赵鹤哪把他们放在眼中,众目睽睽之下,又不愿落下个以大欺小的名,一脚一个,尽数踢了回去,力道却把握得恰到火候,退敌而不伤人。
十几名门人弟子自知武功相差大多,一齐伏在“太上”脚下哀哭道:“太上,您老人家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