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不意赵鹤上来便下杀手,难怪他公然称魔,端的是心狠手辣,不类常人。再见那些掌门、堡主之属皆生惧意,望着刘一抓的死尸,颇有兔死狐悲之感,自思若不出手找回场子,这“太上”做的也忒煞无名,当下笑道:
“赵兄端的好寒冰绵掌,在下常恨晚生了一二十年,不得向青翼蝠王韦一笑前辈请益。
“现今能与他的入室高徒相遇,幸何如之,赵兄不会不给面子吧?”
赵鹤笑道:“阁下想要我的命何妨直说。”
心下也颇惴惴,此人武功高深莫测,直可与魔尊比肩,自己兄弟四人缠斗他一夜,竟尔占不到丝毫便宜,直是不可思议。
他既提出师父的名头,为维护师门令誉,自不能避而不战,好在自己身法灵活,应付个一二百招不成问题,若是不敌,当然故技重施,四兄弟一拥而上。
太上右脚一跨,脚下不丁不八,双手垂下,道:“赵兄请。”
赵鹤忽觉一股气息罩住自己,阴森森直凉到心里,脚下一飘,退了一步,身形连展,犹如舞蹈一般。
众人看得莫名真妙,不知他又施展甚么魔功,金猿怔道:“三弟。你捣什么鬼?”
赵鹤心中连珠价叫苦不迭,连变身形,方始摆脱那股杀气的笼罩,身形一定,却将大半个背部卖给对方了,待要再动,蓦感对方即将发动,心神一凛,不敢妄动,暗道:“老子此番要大事不妙,悔不该中了这怪物的激将法。”
沈四绝与赵鹤交谊笃厚,知之最稔,一见他这副模样,便知不妙,掣剑在手,开声道:“大哥,二哥,准备接应。”
太上欲动未动,蓦然后退一步,喝道:“赵鹤,险些又中了你的奸计,你上面还伏有帮手。”
赵鹤大感轻松,背上却已沁汗,清风吹来,微感凉意,闻言一怔,抬头望树,并无人踪,以自己的功力断不会让人伏在头顶而不知,但知这位太上内力高出自己多多,不会无的放矢,笑道:“哪位仁兄藏在上面,请现身吧。”
风清扬不虞被人觑破行藏,他已然闭住气息,又运起“收筋缩骨法”,将身子缩成一团,藏在枝叶繁茂处,只道无人可以看破。
殊不知那位太上全力运功之时,气机上冲。遇到风清扬周身罡气,反弹而回,当即大吃一惊,树上所伏竟是一位高手,功力犹在赵鹤之上,不敢怠忽,收势后退,一口喝破。
风清扬踊身下跳,身子迎风疾伸,落地时已然回复原状,那位“太上”愈发骇然,喝道:“好缩骨功。”
眼见他离树伊始,不过醋钵大小。
这般身形暴长,竟尔毫无声响,显是缩骨功已练至极诣,筋骨俱柔,大小关节滑腻如油,方臻此境界,待见此人不过二十上下年纪,稚气犹存,心下骇异,直感匪夷所思。
赵鹤击掌道:“风公子,果真是你,兄弟这次栽的可不冤。”
金猿、银猿上前请安如仪,金猿嘻嘻笑道:“风小前辈,你真会玩,树上可是凉爽多了。”
那位“太上”冷哼道:“堂堂侠义道少侠,和这些妖魔打得火热,可见也是心性邪僻,华山派只听说要与衡山泰山等四岳联盟,不知何时先与日月神教联上了?”
风清扬心下忿然,自出道以来尚是首次有人用长辈口吻指责他,冷冷道:“不知阁下又是哪方妖魔,我宁可和真魔真鬼打交道,也绝不和阁下这种装魔假鬼论交情。”
赵鹤等人击掌喝彩。
金猿、银猿更是乐不可支,抓耳搔腮,猴态俨然。
那人双目一瞪,精光暴盛,风清扬不禁心下凛然,手握剑柄,防他暴起伤人。
赵鹤眼珠一转,笑道:“风公子,兄弟还有要事,容后相会。
“这位朋友武功不错,你代我接一场如何?”
不待风清扬答话,转身飘然离去,金猿、银猿和沈四绝也随之而去。
风清扬不虞赵鹤一记“顺水推舟”,把麻烦转给自己,虽然不惧,心下却也老大不情愿。
那位“太上”却无意动手,望着赵鹤远去的背影,沉思有顷,忽然把手一挥,一言不发地率领十三家门人弟子走了。
风清扬原以为这位“太上”一到,必另有一番凶险绝伦的恶战,不料他去的比来时犹快,直感匪夷所思。
解风与侯君集等人相顾骇异,心下却大大松了口气,虽不知这位“太上”究是何人,既连赵鹤等四魔联手尚且拾夺不下,武功修为必是骇人听闻了,想必是见风清扬在场,心存顾忌,故尔罢手,然则前途方艰,忧心更甚。
风清扬上前道:“恭喜大哥平乱功成。”
解风游目四顾,但见满场狼藉,犹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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