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翁得利之嫌。
但这两大高手过招,周身气机勃发,等闲之辈根本插不进手,况且电光石火间倏出两剑,一者退敌,一者救人,这出剑之速、时机之准较之正面应敌犹难。
风清扬出剑后,心中却隐隐有些后悔,白板煞星凶名素著,赵鹤身居魔教显要,都不是好人,我何必多此一举,救下白板煞星,待他们拼个两败俱伤时,再趁势将赵鹤除掉,岂非一举两得。
转念一想,不妥,白板煞星若实属凶残之辈,我自当亲手除之。
岂能乘人之危,拣那现成便宜,我风清扬不成了卑鄙小人了吗?言念及此,背上隐隐汗出,方知善恶之分实在方寸一线间。
白板煞星伸手解开被点穴位,暗叹侥幸,心中更感激风清扬保全他一世威名,较诸保住这条腿尤有恩德,也不道谢,泼口骂道:“赵老三,你奶奶的,好歹也是名师高弟,出手却恁地下流,不怕将韦蝠王的名头砸了吗?”
赵鹤懒洋洋他说:“老鬼,别在三爷我面前充字号装人,本三爷眼中没你这号人物。”
转头对风清扬道:“风公子,尊驾几时与这号江湖匪类同流合污了,我看尊驾的字号也不妨改上一改,改作华山煞星,倒也相配。”
风清扬本欲分辩几句,自己与白板煞星素不相识,口中却道:“管他黑道,绿林道,只要与魔教对抗的,本少爷都愿交上一交。”
忽听楼下一人道:“何人敢发狂语?”话音未了,已有两人一跃而上。
赵鹤一见大喜过望,心中又迷惑不解,道:“大哥,二哥,你们怎地到这儿来了?”
风清扬一见这二人,险些笑出声来,这二人身材服饰、面庞一模一样,绝无二致。
宛如一个模子塑出来的,一见便知是孪生兄弟无疑。
奇却奇在这二人一副猴子脸,直如孙猴王降世,即便是戏台上的金猴王也没有这般神态酷肖,真应了古人“沐猴而冠”的话,此者还罢了,二人肤色如纸,一丝血色也无。
一时间同见了异物,上下左右细细端详,白板煞星附耳悄声道:“风少侠,这两位是魔教大长老、二长老,外号金猿神魔、白猿神魔,手底下硬得很。”
风清扬心中凛然,听得出白板煞星语声已然微颤,心中定是怕得要命,能令白板煞星如是畏惧的,当然不会是易与之辈,况且这二人年岁不过四十上下,居然做到魔教大长老、二长老之位,自然有超凡脱俗的艺业,自己的处境可不妙之至。
可一见这二人的神态,仍然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老大金猿神魔张乘风扫了扫风清扬一眼,暗道:“狂妄无知的黄口小儿,待会儿大爷再好生收拾你。”
对赵鹤道:“三弟,这老儿肯不肯归顺本教?”
赵鹤讷讷道:“大哥,小弟正要将这老儿打得心服口服,好收他入教,不料想被人从中搅了局。”
张乘风摆手道:“顺我者生,逆我者亡,何必比武较技,多此一举。”
眼光瞟向风清扬,皱眉道:“三弟,不会是这小子搅了你的局吧?”
赵鹤苦着脸道:“大哥料事如神,正是这小子。”
老二白猿神魔张乘云登时笑得跳上跳下,抓耳挠腮,浑身直抖,似乎天下滑稽之事莫过于此。
张乘风也失笑不已,气苦道:“老三哪,老三,你是怎么活的,越来越不长进,连个后生小子都摆平不了。”
赵鹤冷冷道:“后生小子,大哥,您可看走眼了,人家小是小,倒是前辈高人。”
张乘风叱道:“三弟,你失心疯了?怎地愈说愈不像话。”
老二张乘风也笑道:“是啊,三弟。他莫非是少林方丈,武当掌教,丐帮帮主,就是这几人,也算不上咱们的前辈啊。”
赵鹤苦笑道:“大哥,二哥,段子羽算不算前辈?”
二人听“段子羽”三字,登时色变,张乘风道:“三弟,你提那煞星的名字作甚?”
张乘云则左顾右盼,汗毛直竖,唯恐段子羽突然出现,心中忐忑,如遇鬼魅。
风清扬喝道:“大胆,敢口称我恩师名讳。”
张氏兄弟一怔,张乘风道:“尊驾可是段前辈的门下?”
风清扬道:“恩师门下唯有不才一人。”
张乘云“吱”的一声尖叫,真如巫峡猿啼,颤声道:“大哥,风紧,扯呼。”
也不待张乘风有所动作,一个跟斗直翻出窗外,骇惧之下不禁把昔日黑道行话顺嘴溜出来,轻功之佳连飞天神魔自叹不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