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年二十八那天起, 徐临风夜里就没再去找过北佳, 一直到大年初七他离开。
其实初六晚上他去敲过北佳的房门, 但那个时候常春红和北立民还都没睡觉,两人在一楼客厅看电视剧,北佳正在画手链的图稿,听到敲门声后,她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画笔, 起身去开门。
看到来人是徐临风, 她下意识地紧张了起来,惊慌失措脱口而出:“你怎么现在来了?”
徐临风轻挑眉头,语气中带着些玩味:“那我应该什么时候来?”
北佳这才意识到自己想歪了,双颊瞬间就红了。
但徐临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而是压低了嗓音, 故意追问:“晚上么?”
北佳长记性了, 这次不上当了, 瞪着他回:“来了我也不给你开门!”
谁知徐临风竟然神色坦然地回了句:“不用留门,我今晚不来。”
说实话, 北佳听到这句话后有些失望,这几天他对她的态度有些冷淡,而且这是他们的最后一个晚上了, 明天他就要走了,接下来好几个月见不到面, 她以为他会很舍不得她, 但他的表现却没她想象中那么不舍, 甚至还有些洒脱。
不过她也没将自己内心的失落表现出来,故作平静问:“有事么?”
徐临风:“后天几点的车?”
北佳:“上午十点十五的。”
徐临风确认道:“直接从渝城到上海?”
“恩。”北佳道,“从渝城到上海只有上午十点这一趟高铁。”
“行,知道了,上车之后给我发消息。”说完,徐临风伸手揉了揉北佳的脑袋,哄孩子一样温声道,“早点睡觉,别熬夜。”
“哦……”明天就要分开了,北佳舍不得他,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句,“你五月份真的不能回学校么?”
徐临风还是那个答案:“不一定。上半年的工作安排太紧凑了,会很忙。”
“哦。”北佳的神色没什么变化,内心却失落不安,很怕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可是她却没再多问一句有关他工作和学业安排方面的问题——有些事情没有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更何况她也没勇气去面对最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沉默片刻,她最后对他说了句:“你走吧,我要睡觉了。”
徐临风简单回了句:“晚安。”然后就回自己房间了。
看着对面那扇紧闭的房门,北佳忽然有点想哭,甚至有种他明天走了之后就再也不会回来的不详预感。
……
初七早上吃完早饭,徐临风就走了,常春红和北立民就像是送自己离家远去的亲儿子一样在他的后备箱里塞满了东西,吃的喝的用的一应俱全,而且在他临走前还不停的叮嘱他要好好照顾自己,有空了就回来看看,家里人随时等你回来。
听了这些话后,徐临风心里还挺难受,真有种即将远走他乡远离亲人的感觉,姥姥姥爷去世后,他还是第一次在出门前有这种放不下的牵绊。
北佳也是真的舍不得他,可是她爸妈在旁边,她一直没找到机会和徐临风单独说话,直到他快要走的时候,她才找到机会小声对他说了句:“路上开车小心,我会想你的。”
我也会想你。
但是徐临风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而是模棱两可地回了句:“放心吧。”
北佳并不能放心,尤其是当她发现他不再回她微信消息的时候,而且在他离开后就没有再跟她联系过,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
初七晚上,北佳还给徐临风打了好几个电话,但却没有一通电话成功了,不是占线就是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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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种忽如其来的冷漠态度令北佳惶恐不安不知所措,很害怕他就这么一走了之不要自己了,但是却又没有一点办法,因为她根本联系不上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变成这样。
这天晚上,北佳几乎一整夜没有睡觉,甚至还缩在被窝里哭了好长时间,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一双眼眶乌黑发肿,原本水灵明亮的双眼黯淡无光,眼神中蕴藏着难掩的疲惫和难过。
常春红早上起来看到她这样还吓了一跳,担心得不行:“眼怎么了?昨晚没睡好?还是吃东西过敏了?”
北立民也挺担心,毕竟今天闺女就要一个人去上海了:“用不用去医院看看?”
北佳肯定不能跟她爸妈说实话,于是编了个瞎话:“没事,就是昨晚看恐怖片,吓得没敢睡觉。”
北立民听完这答案觉得挺无奈:“你说你胆子小还看什么恐怖片?”
常春红的脾气就没北立民那么好了,直接开怼。挨骂后的北佳心里面特别委屈,但又不能说实话,只能忍着。
十点十五的高铁,一家三口八点半就从家出发了,九点就到了高铁站,北佳取了票后却没直接进站,依依不舍得站在高铁站外和她爸妈说了一会儿话,差不多等到九点半的时候,她分别抱了她爸妈一下,然后才拉着行李进站。
因为在上海是租的房子,虽然只有两个月,但是床单被罩什么的生活用品肯定必不可少,常春红和北立民觉得这些东西要是从渝城带到上海麻烦又费力,要是快递到上海的话过年期间的快递费也够重新买一套了,于是就让北佳直接去上海买现成的,所以北佳的行李并不多,除了一个随身的挎包,只有一个26寸的行李箱,里面装了换洗衣物和写毕业论文必须用到的电脑。
过安检很快。
渝城地方不大,高铁站也只有一个大候车厅,分东西两侧,北佳进站后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检票,于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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