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孟贲走来,纷纷避开道路。秦国众人心想,万一孟贲再失败,说不得就要派兵来硬抢了,而周国官吏则好整以暇,等着看孟贲的好戏。
孟贲刚才观察了任鄙和乌获良久,知道两人并没有放水,那么这个鼎的重量,看来是非常沉重了。所以他收了轻视之心,也是精赤着上身,活动开筋骨,一手抓着鼎耳,一手抓起一脚,先发力一试,果然沉重非常。于是松了一口气,沉了一下,然后双手发力,脸色涨红,大喝起来。但是鼎丝毫未动。
就在众人绝望之际,孟贲源源不断的发力,终于在极点之时,猛然觉得大鼎一动。
就这丝毫之间,众人看的分明,心中大喜,同时也脸色大变,这样一个大力士,果然不是凡人啊。
就当众人以为大鼎已经可以搬运时,刚刚把大鼎挪动分毫的孟贲却呼出一口气,大鼎刚刚离开地面就又重重摔了下来。众人喟然一叹,只看着孟贲呼呼喘着大气,知道对方已经尽力了,也就不再多言。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想搬走大鼎已经没有可能了,也就看向秦王,请他示下接下来该如何。
秦王荡见孟贲三人都不能搬动大鼎,眉头皱在了一起。他围绕着大鼎转了两圈。二话不说,脱掉自己的盔甲,就活动开了。
众人见他脱掉盔甲时就知道他要干什么,赶紧上前阻止。甘茂更是拽着秦王的手,须臾不敢松开。要知道,自己的宠信就是建立在秦王的安全之下,若是他有什么意外,自己就彻底完了。
“大王万万不可以身试险,臣等这就将大军调配入城,搬走大鼎。”甘茂说到。
“不可。”秦王荡摇摇头,“真勇士当自强而立,岂能假借外物。此乃寡人和此鼎之事,断然不能动用外力。”在他眼中,这已经不是能不能搬走的问题,而是事关脸面的大事了。于是不顾众人阻拦,径直朝着大鼎走去。
“胆敢有劝谏者,立斩无赦!”秦王喝道。
到了此时,就真的没人敢说什么了,大家只能祈求秦王真的是神勇无比,能够搬动大鼎了。
秦王荡自然不是莽夫,他刚才转了三圈,大体找到了合适的发力点,于是和孟贲一样,一手抓着鼎耳,一手抓着一脚,双手发力,大鼎未动。他松开双手,长呼了一口气,然后继续抓着两个地方,大吼一声。终于在众人的注视下,大鼎缓缓抬起。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仿佛看到了一个怪物一般。
秦王此刻管不了众人此刻的心情,他只知道,手中的大鼎太过沉重,每走一步,都是危险异常。他还是沉着了迈出了第一步,双脚有些虚浮,几乎站不住。不过他稳了一下,又迈出了第二步,这一步似乎沉稳了很多。他心中一喜,接着前走两步,感觉越来越稳,看来这大鼎,天生属于秦国。众人见他没事,也放开了紧张的心,无不敬佩的看向的秦王。
突然,秦王荡刚要迈出第五步,就觉得脚下一软,他暗呼不好,赶紧就要撒手扔下大鼎,却没想到大鼎之重,岂能轻易扔出?径直的砸向了地面,只听一声清脆的“咔擦”声,伴随着秦王荡撕心裂肺的叫声,顿时响彻整个王城。
早就听闻秦王荡直闯明宫的姬延,正在大殿上破口大骂秦王无礼,要当面斥责于他。而颜率则在一旁,冥思苦想对策,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只能静观其变。不过到底该如何处理此事,他必须先想出了章程。
正当两人愁眉苦脸之时,就听得明宫方向传来一声惨叫。两人脸色一变,跑出大殿望向明宫,不知道这声惨叫代表了什么?是前去阻止秦王的人被杀害了?还是秦王受伤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对于姬延来说都不是好消息。他赶紧派人速速去打探。不一会,前去打探的宫人前来汇报到:“大王,秦王他因为要带走大鼎,绝膑重伤!”
“啊!”两人脸色大变,惊恐不已。
颜率第一个回过神来,赶紧说到:“大王,此时此刻,断然不能再犹豫了。请立刻命令使者前往韩、赵、魏三国,陈说厉害。万一秦王因此恼怒,发兵攻打王城,大王性命危矣。”
姬延哆嗦着嘴唇,不知道是被秦王重伤的消息吓到了,还是被颜率估计的形势吓到了,战战兢兢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大王!”颜率上前一步。
“准...准卿家所奏,立刻派出使者,向三家陈说利害,随时准备勤王护驾!”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说是秦王重伤之后,众人眼见伤势严重,不由分说就簇拥着秦王向秦军的大营飞奔而去。因为谁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是以没有一个人考虑到带着医官,以至于马车之上,众人也不过是忙着给秦王止血,却没有任何办法。
此时正值七八月份,天气炎热,酷暑难当。车厢里如蒸笼一般,所有人的汗水都顾不得擦,一边让车夫赶车稳一点,一边让他们快一点,让车夫不知所措,一边查看秦王的伤势。秦王伤的的确不轻,肉眼甚至都能看到暴露出来的雪白的骨头,鲜血汩汩的流着,任何伤药敷上都留不住,全被鲜血冲了下来。与此同时,伴随着秦王惨痛的嚎叫,和大臣们对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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