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有阿爹阿娘的保护她不会生命危险,以后也还能吃到美食欣赏美男子,心里就没什么担忧的。
那名男子伸出手,勾起魏南絮的下巴,将她的脸抬高。
她不明所以,只见男子怔怔地望着她,望了半天,一言不发。
魏南絮不明所以,他的手还勾着她的下巴呢,心道:‘你不累我脖子还疼呢!’
问:“大人,小女子只是好奇来看看,并无……”
可还没等她说完,一个颤抖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姐姐?”
她愣了愣,没回过神了,脑袋里回想自己有弟弟吗?阿爹阿娘好像只有她一个孩子啊!
魏南絮打量着眼前人儿,思绪飞快在脑子里穿梭。
正当两人都沉默无言时,周围明显是那些年轻男子手下的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司公这是怎么了!?这真的是司公吗!?我们的司公去哪儿??!’
时间一秒秒流逝,眼前的男子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他松开了勾着面前女子的手指。
压着魏南絮的人也很有眼力见,在“姐姐”出口没多久就松开了手。
只是她跪得久了,腿又凉又麻,站不起来罢了。
男子的手由紧攥到松开,用颤抖地声音轻唤了一声:“南絮姐姐。”
接着,将手伸出魏南絮的腋下,小心翼翼地将她从地下拉起。
动作过后,又轻轻地揉捏着魏南絮的肩膀,每一下都恰到好处,正是她疼的地方。
魏南絮的记忆也被那一声“南絮姐姐”唤醒,面前这人儿不就是十年前曾经自己救过的小太监么。
竟然长那么大了,比她高出近两个头,模样更以往完全不像,光这手指,修长白净,还有那样貌,美如冠玉。
唯一不变的便是这眼睛了,依旧那么明亮,只是少了几分清澈,多了几分不可捉摸。
魏南絮道:“才多久不见,你竟长的那么好看了。”
男子的耳朵微红,只是在深夜里看不出来。
他手上按摩的动作突然挺住,将身上的蓑衣轻轻披在她的肩头,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一声,可把后面的人吓得不轻,也把魏南絮吓了一跳。
露期看着身前亭亭玉立的少女,根本不敢再去触碰。
生怕扰了这场美梦。
他的身体颤抖地越来越厉害,像是在竭力克制着什么。只是眼里闪着泪光,声音有些沙哑,再次轻唤了一声:“姐姐。”
她不知他为何如此,只想将他拉起来,可那人一心想跪着,也不管地下有雨水或血水,直身跪在那儿一动不动。
没能拉起他,魏南絮有些生气,带着愠声道:“露期,起来!”
一声过后,只见那人猛地站起。怔怔地望着她,眼睛里闪烁着泪花,这模样莫名叫人心疼。
魏南絮想像往常那样摸摸他的脑袋,伸出手才发觉那人带着冠帽,自己的手也够不着他的脑袋。
本想讪讪收回手去,只见那人迅速伸手摘下了冠帽,俯下身子将头靠近。
魏南絮尴尬地伸手摸了摸。
接着,又是相对无言。
露期先开口了,冷清的声音稍带沙哑:“姐姐这些年……去做什么了?”
话毕,他向身后做了个手势,示意番子们去找件儿女子的衣服。
魏南絮更尴尬了几分,总不能对他说,自己这几年在忙着游山玩水,吃喝玩乐吧!
她一本正经地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看天下苍生,了解民间疾苦。”
露期闻言,眼睛更亮了几分,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姐姐果真厉害!”
说完,他的眼睛闪了闪,接着黯淡了下去,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
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手下的番子办事效率没得说,顷刻间便呈上了姑娘的衣服。
露期用手摸了摸料子,又展开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确定没有任何危险,才递给了魏南絮。
他向后退了几步,向内侧了下身子,留出行走的空间,示意魏南絮先进府。
身后的番子见主子那么做,也让开了一条道儿,找了外围的一间屋子,一路畅通。
外围血腥气不重,露期还是皱了皱眉,他跟在魏南絮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相差一步。
魏南絮是不懂得这些规矩的,没觉出什么,只是周围的番子们,一个个紧绷着脸,生怕露出震惊的表情。
司公阴险狡诈,要比名声臭,他称大燕第二无人敢称第一。而且公手握重权,不仅仅是东厂和锦衣卫的监察权、本应专属丞相的批红权,手中还握着皇城十万禁军的兵权。
可谓是一手遮天。
若司公不是太监,恐怕如今的大燕已改朝换代了。
可惜,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