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您回来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若不是必须要神仙完成的,姐姐您尽管吩咐我就成。”
露期给魏南絮一边整理着蓑衣,一边道。
许是入宫早的缘故,他的声音温柔又带着丝磁性,虽不像平常男人那般雄厚,但也极其悦耳。
魏南絮被雨淋了一遍,现在已是后半夜——一天中最冷的时候。
她缩了缩脖子,脸不红气不喘地道:“没什么事儿,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露期系绳子的手微微一颤。
“我过的很好,姐姐不必担心,姐姐可要同我一起走吗?”
魏南絮琢磨了片刻,先是想到自己身无分文,又想到自己那点儿不够塞牙缝的功德之力,点了点头。
她肚子饿,饿到不想说话。
露期将她的动作都映在眼底,温声细语道:“我的住所在京城,离这儿需一日的马程,今夜雨大,先在这儿找家客栈将就一夜,明日再赶路吧。”
魏南絮点了点头,道:“好。”
她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她以前不经常化为人形,不知生病是何种滋味。
露期也看出她精神头不高,立刻下令整合队伍。
番子们都是一人双骑,而他备了三匹马,牵给她一匹自己常骑的纯黑色的马,与她并肩骑着,微微落后她半个马身。
他们身后跟着一群番子。
众人向着最近的客栈走去。
到了客栈,魏南絮的脸有些红,露期心中一紧,连忙试了试她的温度。
果然,发烧了。
他看着她昏昏欲睡的模样,内心十分自责。
露期将胳膊探向她的腿下一揽,抱起,大踏步走向房间。
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又命人烧了一盆热水,他就那样坐在她的床边,用帕子沾了水轻轻擦拭她的额头。
他不知道为什么神仙姐姐也会生病,但他没心思去问,只是纯粹地担心她。
魏南絮只觉得很困,眼皮也是前所未有过的沉。
她感受到身旁有人照料,心猜应是露期,后便沉沉睡了过去。
太阳已露出了眉头,一切都在变亮,魏南絮也悠悠转醒,眨巴着大眼睛观察四周,正看见趴在床边的露期。
露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起头,正巧与她的目光相撞。
露期愣了片刻,又迅速地低下头偏过视线,生怕自己冲撞了她。
魏南絮看到他眉眼间充斥着疲乏,下意识想用灵力去治疗,才想起自己那点儿功德之力是应急用的,便没再出手。
她歪了歪脑袋,问道:“你昨晚在这儿睡了一夜?”
露期闻言,才发觉自己冲撞了眼前人儿,正欲跪请罪,却被她下一句话定住了身形:“以后别跪我,我不喜欢看人跪这跪那的。”
露期神色微敛,低头应是。
解释道:“您昨夜病着了……”
魏南絮看不惯他低眉顺眼的样子,他总是这般模样,瞧得让她心疼,道:
“你可记得十年前我对你说的话?”
露期眨了眨眼,轻声应道:“姐姐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刻在了心里,不敢忘记,也不曾忘记。”
“自然是记得的。”
魏南絮心中有些不悦,道:“那你为何还这样?”
露期微微一怔:“您是姐姐,我对您自是不一样的……”
魏南絮不满道:“可我看着心里不舒服,你没必要这样。”
露期的手在袖子里紧紧攥起,他厌恶极了自己。
可他害怕姐姐会厌恶他……
“对了,以后你别叫我姐姐了,看你我的外貌年岁相差不大,听着别扭。”
露期声音有些沙哑:“那叫什么?”
魏南絮摊了摊手,病去如抽丝,她的精神头十足,道:“叫我的名字啊,你不会忘了吧,我姓魏,名南絮。”
露期急忙道:“我怎会忘记姐姐的名字。”心中则暗暗记住,神仙姐姐姓魏……
敲门声打破了两人间的对话,是送早膳的番子来了。
这客栈算不得大,加之昨夜下雨,住的人又多,膳食只是普普通通的白粥。
这时候的调味品少得很,只有井盐和糖,能吃上精盐的人非富即贵,因此白粥里常常放糖。
放糖的白粥也确实好喝。
两人对坐在桌前,一个吃的随意,一个紧张兮兮。
露期不是害怕她,只是怕自己做的哪些地方不好令她生厌,害怕她离开……
这么想着,不经意间便问出了口:“姐…南絮……你还要离开吗?”
“不走。”魏南絮边捧着碗,嘴里边嘟囔道。
待她喝完,抬头望时,才发觉对面那人正细细抿着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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