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给李凌江的回信写完,怀泽推开门出去,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怀泽才猛然想起,原来今年的中秋节早已经过去了。
为了感谢两位幕僚这些时日的辛劳,怀泽下衙后特意邀了他们二人到自己院子里用膳,还让人准备了秦州特色的米酒,争取能让他们两个喝得开心。
沈盛平看到桌上的酒,还以为怀泽转了性,又瞧见怀泽旁边的茶壶,就知道他还是一点都没变。
“这些时日多亏二位相助,闻某感激不尽,但闻某酒量实在一般,今日便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
因着今日桌上难免说些政事,怀泽把其他人都支出去,屋里便只有他们三个,怀泽亲自给他们两个斟上酒,随着一阵瓷器碰撞声,三人一饮而尽。
“大人何必客气,我不怕累,就是怕闲着,能跟着大人出来,这几个月来做的事情比我过去那么多年都多。”
沈盛平最是豪爽,每日被怀泽和甘议提醒着,就连鲁直的性子也改了些,再不像以前似的口无遮拦,但他今日说的都是真心话,如今他走在街上,都不用人介绍,百姓就能认出来,足可见他做的事情着实为百姓谋了好处。
“沈兄弟说的是,大人无需自谦,我们着实虚长了许多岁。”
说到这里,甘议轻咳一下,压低声音道,“不过我瞧着衙门里有些书吏和衙役着实不成样子,大人可想好了如何整治。”
怀泽点点头,他脑子里有一堆考核方法,这两日也写了些,只不过如今时间不大恰当,还得等剿匪之后,要不官匪勾结起来,很多事情就不大好办了。
“多谢提醒,我脑子里有了些成算,等过些时日咱们再仔细盘算,大家都太辛苦了些,不好如今就动手。”
甘议点点头,觉得应有此理,若是立刻动手,难免落下过河拆桥的名声,还得再慎重些才是。
怀泽依旧笑得那般温和,但甘议总觉得,自己已经有些看不透他了。
九月下旬,平靖侯突然着人给秦州知州闻怀泽传信,言道秦州境内有几伙贼匪竟敢拦截运往北疆的军粮,让秦州协助配合索拿。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不过整体舆论还是倾向平靖侯,毕竟秦州百姓受匪患影响已久,没想到他们如今胆大包天,竟然敢对军粮动手。
闻大人震怒,紧急派沈盛平带领一众衙役协助平靖侯前往各地剿灭拦截军粮的贼匪,并要求各县令配合工作,一场轰轰烈烈的剿匪行动就此开始。
过程发生得实在太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平靖侯已经派了将近一千兵士过来,这个数字虽然看起来不多,但一来这些兵士都是在战场上拼杀过的,战斗力岂是山贼土匪能比,二来即便是秦州境内最大规模的土匪,也不过一二百人,一千兵士实是绰绰有余。
郑以芳急得不行,可这事是两位上峰确定的,他哪里能反抗,而且平靖侯的理由也很说得过去,毕竟以前就发生过土匪劫军粮之事,平靖侯就想剿匪来着,但被当时的知州拦下了,如今的知州大人,怎会阻拦自己的大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