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秦州通判郑以芳,拜见知州大人。”
郑以芳朝怀泽躬身作揖,言语颇为恭敬,怀泽赶紧上前一步把他扶起来。
“郑通判切莫多礼,快快请起,府里备了好茶,咱们边喝边聊。”
两人好一通寒暄后才在桌旁坐下,随即府里的一众丫鬟从隔间鱼贯而出,几人把事先备好的茶果端上来,还有几人端来温热的帕子让他们擦手。
郑以芳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况,见厅里并无多少名贵的摆设,整体色调素净雅致,一众丫鬟也恭敬得体,行动间只能听到衣裳轻轻摆动的声音,显然是受过严苛训练的。
他暗赞一声,到底是官宦人家出身,规矩和教养果然不一般,他的眼神从怀泽身上掠过,忍不住在心中咋舌,这位知州大人实在太年轻了些,他记得这位大人在刑部和工部都待了几年,怎么面皮这般嫩。
其实这也是怀泽颇为郁闷的一点,他每日上下衙风吹日晒,来秦州赶路这十天也一直在马上晒着,肤色一点都没有变化,难免被人轻视了去。
他在打量怀泽,怀泽也在打量他,这位郑通判年约四十,留着大梁最流行的山羊胡,面上和旁人没什么差异,只一双眼睛生得颇为凌厉,不笑的时候尤为明显,似乎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和怀泽说话时总会刻意露出笑模样,但偶尔间的停顿难免暴露出他的真性情。
郑以芳还以为怀泽所说的喝茶难免要喝些酒,没想到还真只是喝茶,半点旁的东西都没有,倒是让他忍不住挑挑眉。
这回郑以芳不是空手过来的,两人点入正题后便让人把数个书箱带上来,小厮把书箱一个个打开,郑以芳在旁介绍。
“这是一众书吏和衙役的名册,这是近三年的账目,这是近三年的奏报……”
其实这些应当是怀泽主动向他要,然后郑以芳再往外交,但郑以芳思虑之后,还是决定主动交出来,也算是向怀泽示个好。
等介绍到最后两个书箱时,他的话顿了顿,语气似是颇为惭愧。
“自上任知州大人离任,下官虽代行知州之责,但有许多诉状关系重大,下官不敢擅专,还请大人决断。”
怀泽的嘴角抽了抽,关系重大,应是把重案和难案都剩下了吧,这对他来讲,既是一个挑战,也是一个能让百姓和官吏信服的机会。
若是他能判得好,就算是打好了治理秦州的第一个基础,可若是砸了锅,接下来想要挽回就更难了。
怀泽心中思绪万千,面上仍旧做出欣慰的表情,“不知如今衙门有多少诉状积压?”
郑通判没想到怀泽会直接问出来,心中微惊,看来这位大人可不像面上这般好说话,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向怀泽请罪。
“下官无能,如今还有一百二十五份各色状纸,还请大人恕罪。”
这回怀泽没有像之前那样亲自扶起他,而是淡淡地说道,“通判不必惊慌,本官并无责怪之意,待本官明日上任后,自会亲自审理,届时若有不明之处,还望通判指教。”
郑以...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