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前两年北方大旱,秦州的灾情也颇为严重,根据时任秦州知州的奏章,光饿死的百姓便有几千人,流民更是无数,这两年才勉强缓和了些。
眼见着气氛再度阴沉下去,沈盛平赶紧出来打圆场。
“这天都快黑了,咱们赶紧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你就不怕有地头蛇过来劫咱们,赶紧往里头再走走,找个驿站歇下来,明日还有不少事情要忙呢。”
甘议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在回应沈盛平,眼神却颇为戏谑地瞧着怀泽。
怀泽怎么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秦州离常青的戍地不远,谁不知道怀泽是常家的女婿,平靖侯的妹夫,即便是个地头蛇,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寸。
好在他们运气不错,往前走了几里便到了一个小镇,观棋和明棋先行一步定了几家驿站,沈盛平又叮嘱了随行的护卫几句,一行人便各自休息了。
他们的阵仗不小,光马车就有将近十辆,这还是多番精简过的,原本平静的小镇一下子热闹起来。
驿站的规模不大,怀泽还是和观棋明棋一间屋子,不过他脑子里一直绷着一根线,毕竟越靠近北疆匪患越严重,他虽然现在不差钱,也不想当了冤大头。
怀泽睡得不甚安稳,到了下半夜,小镇彻底安静下来,只有偶尔的呼噜声扰人清梦,突然几声细微的“嘶嘶”声响起,怀泽瞬间惊醒,仔细分辨下,发现的确是他们的马在叫。
倒不是怀泽有多神通广大,主要是小镇穷困,日常的交通工具大多是驴车、牛车之类的,怀泽他们是今日驿站唯一骑马来的,自然更明显。
怀泽当即起身,去旁边房间叫醒沈盛平,到这他才知道原来一直打扰他的呼噜声就是来自沈盛平。
沈盛平一个激灵刚想问话,就被怀泽捂住了嘴,小声告诉他自己听到的声音,沈盛平好歹是在军中待过的,在这方面比怀泽更有经验,他当机立断,叫醒所有护卫去马厩逮人。
沈盛平往马厩里扔了一根火把,十几个在马厩里偷马的贼人出现在众人眼前,他们都是黑衣打扮,护卫们没想到竟然有人这么大胆,赶忙在沈盛平的指挥下去捉拿。
幸好怀泽发现得比较早,他们还没有把马牵出去,眼见无路可逃,其中两个贼人狗急跳墙,直接上马想要硬闯出去。
慌乱中两名护卫被马匹踢伤,沈盛平赶紧让众人后退,那两个贼人便趁机冲了出去,要是白日沈盛平还有把握一箭射死,可如今晚上实在看不清,只能任由他们跑远了。
正当众人以为这两个贼人就要逃脱的时候,从不远处又窜出一伙儿贼人,抢马杀人,一气呵成,等众人追上去的时候,地上只剩下两具贼人的尸体。
“奶奶的,真是大意了,这也太嚣张了,没想到我沈盛平竟然栽在了这阴沟里。”
怀泽心中暗惊,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黑吃黑,后面那一伙应当是早埋伏着了,就等着驿站的贼人过去,一个小小的镇上竟然能有两拨以上的贼匪,一行人来到秦州的第一晚,便知道了什么叫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