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先遣部队。但这也里面也有居心叵测之辈,最起码小吃货踩中的陷阱就是最好的证明。一开始还以为是和尚也打猎吃肉了,到现在才明白担忧都是多余的。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感慨,果然世上就没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方便了人的出行,动物的权益自然得有所牺牲。当真是因果相熏,利弊交织。
一番感慨之后就埋头赶路上了山顶,夸过山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块斗大的巨石,上面刻着一人大的”禅”字,刀法极具欣赏性,笔走龙蛇,缠绵不绝。最后一笔更是刚勇无比,一往无前的气势又如一把利剑,似乎随时都会从石头里挣脱出来。
“贤莫过于前者委婉谦逊,果莫过于后者穿云裂霄!”看到这个字不免又想起了当年与师祖雕刻时的场景,以及师祖说的话,不知何时竟有些泪目。围绕着石头的还有几人,似乎被字中的意境带入了沉思。
收了收情绪环顾四周,只见玄砖金瓦,楼阁翘首,画梁雕栋,气象已是今非昔比,远处还能看见工匠忙碌的身影。院中熙熙攘攘的有不少人,离香火鼎盛差的就只是时间了。
在寺院的后一边是同爷爷种下的果树,桃李梨、枇杷山楂猕猴桃,隔着老远便能闻见桃子的香味。
小吃货眼中兴奋莫名,扯着领子直往后院的方向窜,似乎迫不及待想要吃了,若是没受伤估计早飞也似的跑了。
“阿弥陀佛,施主你来了。”温声细语中有一丝欣喜。
不用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当即双手合十,回了一礼。只见一个丰神俊逸的光头和尚,穿着宽大的佛袍和一双打着五颜六色补丁的布鞋,甚是新潮。
和尚眉目含笑,笑中多了几分世外的淡然,丝毫没有尘世的喧嚣浮躁,站在哪里犹如一方净世,看着他澄澈的眸子我也静下心来。
这人没有名字,法号“弃尘”,长我两岁。说是弃尘,实为尘弃,自小在此地长大,就在门口捡的。当年他父母把他放在门前就走了,知道和尚会收养他,倒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
这些年生活好了,他父母几次三番寻来,想让他下山,他被说服了,山下到一半又跑了回来,跪在佛前三天三夜,说是顿悟了、明白了。
用他的话说他只会念经颂佛练功,到了山下还真不知道该干什么。你叫他娶妻生子,他可能对女人都提不上兴趣,到头来还是一个和尚。既然是和尚那麽在哪里修行不一样呢?
弃尘对他父母的感情说不上爱恨,他的内心很平静,他对待每一个人都是如此,不分相貌,而他也是我在这山里最好的朋友,他给我讲修行上的法门也教我练功,我给他讲外面缤纷的彩色世界。有时候也给他讲些荤段子,他听不明白,摸着后脑勺想不通透,直引得我哈哈大笑。
一边交谈一边往我的住的吊脚小楼走,远远便能看见不大不小的木楼。小的时候一个人哪敢进山,都是爷爷陪我来一同吃住。一年虽然住不了多久,木屋倒是盖得很大气,挤一挤睡上七八个人倒是没问题。后来稍大一些都是一个人来,一是因为爷爷老了,二是家搬去城镇里了,回来一趟费劲。
这楼是三阿公帮忙盖的,三阿公是个木匠,手艺万分了得。便是这马虎搭建的小屋十七八年过去了依旧耐用。
不过今日到是与以往不同,推开门看见木床上放着被套,地上支着几顶帐篷,将小屋都挤满了不由得有些苦笑。
“借宿的香客比较多,我们没地方住,工匠也没地方住,工匠暂时住这里,我和师兄弟们在佛前入定。”弃尘解释道。
闻言心中一叹,果真是来得不是时候。不过别人都已经住下了,也不好赶别人走。于是只好跟着弃尘往回走,先将包里给和尚的东西放在膳房,然后带着小吃货去摘果子。
又逛了一大圈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住所,由于山高路远,游客怎么着也得歇上一晚才能下山,所以禅室早已经住满了,就连佛殿都打满地铺,根本就无从下脚。
不知不觉就逛到了师祖所在的佛殿前,进门一看里面除了燃着的几炳香烛空无一人,与其他地方显得格外冷清。佛殿上的瓦塌出一个磨盘大的窟来,偶尔有几缕幽风刮进来,师祖身上的麻衣、胡须微微晃动。
小吃货似乎十分害怕,把脸埋进怀里,一双爪子死死扯住我的衣服,就连桃子都不要了。此刻我也明白了为何没人住在这里了,一是房不遮雨,二是坐着具干尸。
不过我倒是没有太多思想包袱,一是因为这和尚太熟,二是实在没地方住了,再说师祖在世时又不是没一起睡过,想到今年便是最后一年,以后出门在外不知几年会再来,当即就定了下来。
趁着天光尚早,将棉被拿了过来,在殿里打了个地铺,从工匠哪里找来工具,将窟窿缝缝补补,勉强凑合能用,至少雨是进不来的。
除了吃喝拉撒便是在师祖身前静坐,就这样过了三天,一开始小吃货还有些害怕,不过后来倒是胆子大了起来,只还是远远绕着走。不过那小丫头倒是来的勤,给小吃货拿些零食来,只是这猴万分记仇,吃了别人的东西还对别人爱答不理。
原本以为这样的宁静会持续到半月期满,不过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而我的命运也从这一刻开始一步一步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