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夜探天香楼?贾珍思索着,蓉儿还是尤氏?贾珍想不出是谁,但是半点也没有往西府贾赦兄弟身上想,如果是东府的人,他半点也不担心,但是如果不是?他想起了贾敬的事儿,心中惊疑不定,莫非真的是外头有人偷偷摸摸进了宁府来探查?
心中起了怀疑他半点也不敢耽搁,也不理会楼上还晕晕乎乎的秦可卿更要不说还晕着的两个小丫头了,忙出了天香楼,回了正院去后就喊了惊动了婆子和丫头,不多时尤氏和贾蓉、贾蔷都给惊动赶到了。
“你们晚上都干什么去了?”贾政的利目缓缓从老婆、儿子和侄儿的身上扫过,不放过他们一丁点的神情变化。只是片刻后他的心沉了下去,尤氏、贾蓉和贾蔷的神情中没有半点的闪躲和不妥。
“老爷这话问得奇怪,这深更半夜的,自然是歇下了。虽然我还忧心太爷的事儿,怎么也睡不着。老爷,可是有什么事发生?”尤氏是贾珍的继室,在府里素来没有什么地位的,也不管家理事,只表面上维持着太太的尊荣罢了。对于出事的公公贾敬,她心中是半点敬畏也没有的,没有睡着自然不是因为担心这个一无是处的公公,而是担心宁府垮了她怎么办?
“是呀,老爷。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晚膳后,我和蔷儿担心太爷,就一起在书房里头商量可有什么办法能救救太爷的。后来天色晚了,我们兄弟俩就干脆歇在书房里了。”贾蓉也忙道。
贾政看贾蔷也点头了,心中知道那夜探天香楼的人不是府中忍了,他的一颗心不住地往下沉。他少年袭爵,又是一族的族长,从来没将伦理道德放在心中,也习惯了宁府的花团锦簇被众人高看的生活,若是让他身败名裂过哪些他眼中只下等人的生活,当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心中念头转过,他知道他必须在自己的安好和秦氏之间做一个决断了!
“老爷,有事情说出来我们大伙一起参详一番,或者能有好主意呢?”贾蔷也出声道,心中却在猜着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贾珍的神态比白日里贾敬的事发后还要糟糕?
“没事了,你们也不要多想了,都去睡罢。”贾珍摆了摆手,让尤氏贾蓉等人都下去了,他则在厅中又坐了片刻,脸上的神情由不舍变得狠戾。
寅时末,正是天将要破晓前最黑暗的时刻,月华早已不见踪影,甚至连半颗星子也不见。整个宁府里竟然有一种诡异的宁静。
秦可卿悠悠转醒时被身边露骨的目光惊到了,待看到是贾珍后心中一松后又担心地道:“什么时辰了?老爷您怎么还在天香楼里?快点离开吧,小心被人看见了……”
“已经被人看见了,大奶奶,你说怎么办?”贾珍面上带着一点奇特的神情说着,眼眸深黯难明。
秦可卿呆愣住了,被人知道了?本来遍布红晕好似涂上了上好胭脂的面庞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都大颤了,“竟然被人知道了?果然是自孽不可逃么……”她虽然和贾珍苟合是一开始是被强迫的,但是她并没有十分的推拒也是原因之一,她只想着贾蓉可以荤素不忌,她为何不能给贾蓉戴绿帽子?还让他半句怨言都不敢说出口来。但是,她毕竟是个女子,心中还是知道礼义廉耻的,等一时畅快之后,等心中的快意过去了之后,更多的是怕世人知道后鄙夷的目光和唾沫。
“我真的舍不得你,你比太太更漂亮更聪明更知情识趣,可是可儿,我真的没办法,你自尽吧!”贾珍冷静地说着让人去死的话,好似他嘴中说的不过是今天天气很好这样的寻常话语一样。
秦可卿现在不但是心冷了,就是真个身体都好似坠入冰窖了,她此时才看清楚,眼前这人和贾蓉一样的薄情寡义,女人从来只是他们的玩物罢了。可惜一失足成千古恨,她知道从她没有尽力反抗顺从了贾珍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没有活路了。
秦可卿笑了,“好,我投缳自尽。只是我清清白白的来,虽然现在我不清白了,但是我也想漂漂亮亮的走。”秦可卿掀开薄帐,挑了她最喜欢的衣裳,给自己化了妆,又对着贾珍一笑,才抛起长长的绸绫,在贾珍面前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早上醒来的时候,陈双喜的心情本来很好,就算看见王夫人出现在面前,他也难得和颜悦色的。然后二房一家一起去了老太太的院子里。贾母看着好多了,虽然还是不能走动,但是说话可以了,双手也可以动了。陈双喜觉得贾母这样的状况最好不过了,贾赦孝顺,有贾母在,贾赦做事还要顾及一二的。(陈双喜不知道,他已经给贾赦做了一个极好的表率了,贾赦也摸到了如何对待贾母了。)“老太太的气色看着不错,这就好了,不然儿子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呀,”
“老爷放心吧,太医都说了咱们老太太的身子骨不差,好起来是早晚的事儿。”王夫人接过丫头的端上来的药碗,亲自喂贾母喝药。她并不是故意在陈双喜面前表示孝顺,而是她真的希望贾母快点好起来,她好快点回二房去,不然在荣府住着时不时听邢夫人的冷言冷语,家中还有赵姨娘那个狐媚子,她如何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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