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话一出,云衣的表情就好像僵了僵,可是又好像没有,水月分辨不出,只觉得他的眼神似乎不像以前那般的自然的,好像一举一动都存在着刻意。
就连他嘴角一向柔和的笑意都多了几分牵强之意。
“无碍了,我刚刚就是下去寻了些药物包扎了一下,明日就好了。”
他轻声答道,缓缓走到了水月的身边,拿起桌上摆放着的茶壶,替她斟下了一杯清水。
“去包扎?”
水月的眉又皱了皱。
如果真的是没有什么问题,那么血牙印,他会犯得着去包扎吗?
云衣嘴角的笑意开始扩大。
“天族只是先知天命,不比血族的愈合之术,自然需要处理了。”
他边边放下了手中的茶壶,可是水月却一下子出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特意避开了他受伤的手腕。
“你还想要瞒我什么?”
水月的脸上隐隐有怒气出现,眼中也多是对面前这个男人的不满之意。
云衣的动作被迫停止,他的眉似乎也是因此而皱成了一团,而他手中的茶壶竟然会一个不稳,一下子就从他微颤的五指中滑落了下来。
不等水月反应,耳边就只能听的到瓷器破碎的清脆之响。
她眼中一凝,第一时间没有去看桌子上的残渣碎片,而是立即走到了云衣的身边,将他的衣袖全部都撩了起来。
“月......”
“不许动!”
水月厉声制止了云衣的话,看着他手腕处缠着的大块的纱布,不由分的就开始解了起来。
她知道,云衣手腕上的伤并不是像她想象的真的那么不足一提,所以她刚刚特别的避开了他伤口的地方,没有去抓他的手腕,而是转向抓住了他的胳膊。
就在她抓到云衣手的那一刻,她就察觉到了他整个手臂的颤抖。
她的手不受控制的紧了紧,或许是太过于紧张和惊讶,水月没能来得及控制住手中的力度。
可没想到......
竟然只是这样,就影响了云衣的伤口,使得他就连手中的茶壶都没能抓稳,颤抖到滑落在地。
她的心中开始不安。
她知道,或许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更糟糕。
而这个想法在水月将云衣手中的纱布解开之后,彻底证实了。
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了云衣之前手腕处被咬伤的地方变得淤清一片,逐渐扩大,其中大片的筋脉开始爆出,颜色血红,看上去恐怖至极。
“青璃赤火毒?!”
水月浑身一震,感觉全身血液在一瞬间就都凝固住了。
竟然是......
这是一种水月在上古医术上曾经看到的一种毒,没有人知道它是如何铸成的,也没有人知道它其中的成分是什么,也不知它的形态是什么。
可是,中了这种毒的人,局部会慢慢开始变得僵硬,青肿。毒性迅速扩散,触发到人体筋脉各处,强烈的疼痛会导致中毒者无力及身体抽搐。血脉膨胀,突兀出表面,血色突变艳红,再转为深红,最后就会演变为肢体发麻、呼吸困难、脉搏和体温下降,慢慢死去。
如今......
“月不用担心,我方才已经取得了蝤蛴的血,在加上我调配的解药和体内内息的调和,很快便会好起来的。”
他低声安慰道,水月听完虽然是松了一口气,也明白了刚才在血纹戒中云衣反常的举动,可是看着他还在不停轻颤着的双手,水月还是无法就这样坐视不管。
“我可以帮你。”
她坚定的开口,手中开始催动起血族的秘术,本是想要尽快的帮他解毒,好不再受这般疼痛的折磨,却一下被云衣给躲了去。
她的动作猛地一顿。
“毒既已解,就不用再让月损耗自身术法来帮我了。”
云衣缓缓收回自己的手。
水月的眼中闪了闪。
“是吗?”
她将信将疑的开口。
“如果这样,我可以不耗损修为,但是......你至少可以让我给你把脉查探一二不是吗?还有,你你已经服下了解药,你是天族少主,据我所知,天族人?应该不怎么会医术吧?”
云衣一定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这是水月的第一感觉。
而且.......这种感觉很不好。
心底如此不安的自己,是比当初在山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还要无助和无望。就在云衣躲开她的那一刻,水月的呼吸都仿佛停止了。
“是......月教我的。”
云衣轻灵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水月这个时候才猛然从她刚刚的思绪中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