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瑜见到太子妃脸色转和,便知道自己这一番信口雌黄已经打动了人家几分。清瑜暗自揣测,以此刻太子妃的立场来说,正是千头万绪有许多大事要去办,只要自己言语得当,不引起怀疑,太子妃不会花费太多时间精力在自己身上。
清瑜忙恭敬的问道:“婶婶,眼下关键的是京城的局势。皇爷爷之前封锁了京城内外,众位亲王叔叔自然不敢多话。只是现如今……若让那些叔叔们知道了皇爷爷的病况,只怕就要闹将起来了。”
太子妃当然知道这个理,只是要她带着年幼的泽礼,一力压服所有人,她也有几分忐忑。太子妃便试探道:“这事自然要从长计议。不过若是有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不服父皇的遗诏怎么办?毕竟那些叔伯兄弟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子,有几人服气奉泽礼为主?之前又有甘王巴王前车之鉴,本宫不得不谨慎。这时候必须得有一个服得了众的人出来主持局面方才妥当!”
清瑜知道这时候能把自己从这件事摘出去的法子,便是尽力配合太子妃,让太子妃感觉清瑜愿意在泽礼与太后这条船上。清瑜便进言道:“亲王中,论班辈威望,自然以父王为首。侄女愿意立即回府一趟,说服父王全力支持此事。还有一人,四叔福王虽然名声不显,却一直人缘最好,福王妃也在宗室女眷中极得人望。太子妃不妨将他们夫妻先召入宫来,由他们参与此事,想必更为稳妥。”
太子妃眼睛一亮,忙点头道:“看我糊涂的,倒将那两口子忘了。四弟夫妻最是本分,倒是极好的人选。”
说完这个,太子妃不禁欣赏的看了看清瑜,赞赏道:“关键时候,还是自己人靠得住。有你帮我们母子想着,我倒省却不少心。”
清瑜忙道:“婶婶言重了,关系到国朝承继这样的大事,侄女能尽些微薄之力,已是侥幸。”
太子妃便点头道:“那事不宜迟,你我分头行事。你早些离开也好,省得有些人看你在,又生疑虑。那几位顾命大臣都是父皇的肱骨大臣,若他们计较起来,我也不好帮你说话。不过你必须记着,你父王那边可出不得差错。”
清瑜这时候哪里敢说个不字?忙道:“婶婶放心,父王绝不会不顾大局。况且泽礼得了大位,也是我们王府的喜事。我有把握,一定能说服父王全力支持。”清瑜此时巴不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也不顾话说得太满,只大口包揽。
太子妃这才叫了心腹太监进来,领清瑜出宫。
清瑜欣然领命,跟着小太监从侧门悄悄离开。直到清瑜跟着小太监走出了宫门,被寒风一吹,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清瑜这才吐了一口长气。
总算是先过了这一关,此时陈国的夺嫡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清瑜只想赶紧回到嘉王府,躲得远远的,静等这件事尘埃落定。这一夜的惊心动魄,实在太过于惊险与出人意料。清瑜虽然表面镇定,其实内心已经疲倦不堪。既有害怕,又充满厌倦。她本只想做个旁观者,却无奈卷入其中,反而直接给了陈帝一个了结。
当清瑜回到嘉王府中时,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虽然木樨红药等人都很想上前来安慰清瑜,却都不敢越过嘉王前面去。
陈洪恺坐立不安也大半天了,不由分说将清瑜独自带进了书房。清瑜喘息未定,看着心事重重的父亲,叹息道:“皇上进气多出气少,熬不了多久了。”
陈洪恺腾的起身,就想往外冲,清瑜横身一拦,郑重道:“父王且慢。皇上已经早有准备,立下了遗诏。泽礼荣登大位,内有太子妃晋身太后垂帘听政,外有宰相等三位老臣为顾命大臣。您还想如何?”
陈洪恺恨恨的道:“纵然是泽礼登基,也是继承的太子苗裔。况且泽礼年纪这样小,不过是个傀儡罢了。朝政还不是那女人与几个老东西把持?我有万丈雄心,文韬武略,父皇不是不知。或许还来得及改变父皇的决定!”
清瑜摇头道:“改变不了了。皇上已经人事不醒。况且他老人家也不是不理会父王您。我听皇上说起,要启用您为摄政王,统摄军事。想必皇上也知道,无论是太子妃还是那几位文臣,都没法管得住军队。父王有了摄政王之命,手握兵力,纵然没有皇帝之名,也能顶得起陈国半边天了。将来这天下交给泽礼,那不也是您的儿子吗?这时候陈国经历了甘王、巴王之乱,太子已死,如今皇上再驾崩,可谓雪上加霜,再也乱不得。父王三思而后行!”
陈洪恺颓然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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