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恺拍掌道:“说得好。不管是梁国人还是陈国人,都是汉人。只可惜中原分裂已久,能发此言的人实在不多。最可笑的号称正统的南宋,缩在江南耽于享乐,在胡虏面前一点抵抗力没有。打汉人自己却不遗余力。听说攻打东齐的时候,宋将还屠了城,真是悲哀!”
周景渊眉头微微一皱,打东齐可是他们梁国开的头,宋国不过是躲在一旁浑水摸鱼,攻占了一小片领土。真正杀人如麻的还是梁帝的亲信大将。不过既然嘉王没有明指,周景渊也乐得装个糊涂。毕竟,对于梁国渐渐露出的霸主本色,陈国忌惮也是说得过去的。
周景渊便道:“天下大势,本就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眼看中原乱如散沙已近一甲子,为了抵抗越来越强大的蒙古人,我们汉人也该联合起来,不能再内讧耗斗下去。”
周景渊这话虽没有明说梁国的野心,但那份大国气度还是昭然若揭。嘉王又怎么会听不出来?若换做从前年轻的时候,嘉王必定要据理力争。只是宦海沉浮这么多年,如今的他早已经洗尽锐气,变得圆滑得多。未来天下的大势,也不是他们两个亲王在这里说说嘴就能改变的。
陈洪恺便笑道:“襄王的锐气,本王是领教了。听说这次梁军正面面对蒙古军队,也打了个半斤八两。梁军之悍勇,真是名不虚传。”
周景渊微微摇头道:“这些流言也不尽然。蒙古在成都城外久攻不下,本是疲弊之师。而我们梁军是生力军,士气正高。如此情况下正面争斗,我们也没有占多少便宜。蒙古人的厉害,可见一斑。本来这次我率军前来,还有几分自傲。经历这一战,才知道蒙古人的确难斗。我认为,与蒙古人的争斗,必定是我们汉人所面对的最艰苦卓绝的斗争。”
这话正好说到了嘉王的心坎上,他在陇南独力支撑这么久,可以说是陈国人中最了解蒙古人军力的。
陈洪恺忙道:“襄王这边请,我们好好聊聊。”
周景渊见嘉王如此重视,心中暗喜。只要彼此投了缘,那么他此行的目的便又多了一分把握。
陈洪恺携周景渊在正堂坐定,便吩咐左右道:“你们去把大少爷和小姐都请来。襄王是稀客也是贵客,他们都来见个礼。还有司徒公子和吴世子,也帮我请过来。他们这些少年英才,正好彼此引见引见。”
仆从忙点头应命,照嘉王的吩咐出门寻人去了。
周景渊对别的人兴趣缺缺,独独最想见清瑜。听到嘉王要让清瑜出来,他心中自有按捺不住的欣喜,表现在脸上,自然又多了几分阳光爽朗,与嘉王言谈起来,更见从容。
陈洪恺头先见到内侄司徒玄应与吴迢远,尚觉得这两个孩子可圈可点。不过刻下与襄王相比,那两个男孩还是显得稚嫩了些。在嘉王这样身份的人面前,还是让人多多少少能感觉出那两个男孩有些紧张。而襄王不同,他毕竟身份与嘉王同等,言谈间虽守着晚辈礼节,却也不卑不亢。不得不让嘉王另眼相看。
过不多时,泽祥与玄应、吴迢远便联袂而来。对于这位梁国的少年亲王,几个男孩子也多少有些好奇。见过礼后,泽祥便先替姐姐谢过周景渊相救之恩。周景渊对待泽祥亦是爱屋及乌,没有半分架子,还取出一柄乌鞘小金刀相赠,并笑道:“这是此次与蒙古人打仗时缴获的一件战利品。虽是小巧,却也是摧金断玉的宝刃。你收着玩吧。”
泽祥也是男儿,只是自小被妇人教养,有些娇气。见了这样好看又威风的东西,自然欢喜。只是他不敢贸然接受,只拿眼去看父亲,眼中流露出极为想要的神情。
嘉王正想鼓励儿子大气些,便点头道:“既然是襄王所赠,你就收着吧。你年纪也渐大了,等开了春天气暖和了,我便挑两个武艺精强的侍卫,教你些初步功夫。我们陈国的男儿,可不能终日厮混在内宅,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泽祥眼睛一亮,捧着那乌鞘小金刀,郑重谢了周景渊,踌躇满志的站在父亲身边,满心想着自己异日也要做个父亲或者襄王这样的英雄。
司徒玄应与吴迢远心中却少不了少年意气,虽然感念周景渊率军来援,但又不愿意在梁国人面前弱了声气。二人不约而同的便与周景渊请教起文学武道来。只是固然玄应与吴迢远都是年轻一辈中杰出英才,却偏偏遇上了周景渊这样一个更惊艳绝伦的天才。二人绞尽脑汁,提出的问题,都难不倒周景渊。反而显出周景渊根底身厚,落落大方。
问到后来,周景渊心中也微微有些不耐。毕竟今日他来不是为了跟别人争一时长短的。眼见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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