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瑜匆匆起身,避过众人的目光,出了连云阁。
司徒玄应顿时脸色涨红,不知道表妹是在害羞还是恼怒。他求救似的看向父亲。司徒博言面沉如水,微微摇头。这位议政大夫也不是不知眼色的人,适才不过是凭着娘亲舅大,腼颜说了那几句。但是从嘉王与清瑜的态度来看,自己是操之过急了。
刚才司徒博言说那话时,吴迢远一直默然不语。倒不是他无动于衷,而是在长辈面前,他这个“外人”没有插话的余地。一想到司徒玄应有父亲出面,只怕早就跟嘉王殿下商量好了,吴迢远便觉得心中好生慌张。
直到看到清瑜愤然起身,嘉王表态暂时不谈此事,吴迢远这才松了一口气。看这样子,清瑜对司徒玄应是没有那份心思的,只是嘉王说得多留清瑜一段日子,是什么意思?莫非嘉王殿下对自己也没有好感吗?想到这里,吴迢远心中不免忐忑起来。想起府中母亲殷切的眼神,他自己这么多年魂牵梦萦的期盼,真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时间,刚才还言谈甚欢的宴席顿时索然无味。众人都有些尴尬。
清瑜离开连云阁后,先嘱咐门口的婢女,将热毛巾与蜂蜜水准备好,送给舅舅司徒大人解酒。这才往自己的院子颐珑轩的方向走去。
红药在房中帮清瑜做鞋袜,忽然见到清瑜一个人走了回来,不禁奇怪,忙放下针线,倒了水给清瑜,轻声问道:“小姐怎么这么快就用完午膳了?舅老爷和表少爷都走了吗?”
清瑜烦闷的摆摆手,端起茶来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这才道:“他们说事儿,我不便在场。便自己回来了。你吃过饭没有?”
红药摇头道:“还没有,过会子小兰她们就给我送来。”
清瑜道:“我也没有吃,你去吩咐她们,把给你做的午饭按原样多做一份来,我们一块儿吃。”
红药忙道:“小姐怎么能吃我们吃的那个……您等着,我这就去让小厨房做去。”
清瑜道:“我也没什么胃口,何必那么麻烦?”
红药见清瑜心绪不宁,心情不好,小心的道:“那奴婢就按照小姐吩咐去办。我再让她们多做碗绿豆汤,静心清火,滋润适口的。”
清瑜点点头道:“去吧。”
红药忙起身出去准备午餐去了。
清瑜歪在榻上,想到刚才舅舅直白的话语,表哥火辣辣的眼神,便觉得心中有些堵。她明白这个时代,在婚姻大事上没人会想着要尊重女方的意见,像舅舅表哥这样也不算过分。可是清瑜自己成为当事者,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好在父亲那番话给了清瑜一丝安慰。毕竟这个时代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嘉王那时候不出言抚慰,清瑜的起身反抗姿态就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了。
再想到吴迢远今日兴致勃勃的样子,清瑜不禁头疼。吴迢远对自己的心思她是清楚的,就在吴迢远离开延州奔赴战场的那天,对方甚至大胆的向自己表白过。而清瑜碍于当时情境,也没有出言拒绝。本想着日后有机会再跟他说清楚,却不料对方似乎已经情根深种。清瑜看得出来,吴迢远这次来,十有八九是专为自己来的。
清瑜翻了个身,微微叹气。太子的事儿刚刚过去,储位的事情尚未明朗,怎么自己一下子成了个香饽饽?她如今也不过豆蔻年华,怪只怪古人婚配得早!也不知那人如今在做什么,可知道自己正为将来的事儿犯愁吗?
红药不多时便带着厨娘回来了,想是红药怕清瑜饿着,急催了一番。待那厨娘将饭菜摆好退下,红药才扶了清瑜起来,劝清瑜先吃饭。
清瑜低头一看,疑惑问红药道:“平日你一餐吃这么多?”
原来清瑜面前满满的码放了一桌子菜,少说也有十来个碟子。
红药讪笑道:“小姐说笑了。奴婢敢这么吃,早就被慕容姨娘轰出去了。这次是奴婢自作主张,怕委屈了小姐,让厨娘选了些不麻烦的,给小姐现做的。小姐快吃吧。”
清瑜苦笑摇头,挑了些合口味的菜,草草吃了小半碗饭。这才道:“我饱了。你坐下吃吧,这么一桌子菜,就这么撤了怪可惜的。我自入了佛门做俗家弟子,越发惜福了。像这样铺张靡费的事情,是再不做的。以后你也注意些。”
红药吐了吐舌头,认错道:“小姐恕罪。奴婢也是担心小姐。”说完便舀了一晚绿豆汤,递给清瑜。
清瑜接过喝了,这才强按着红药吃饭。
红药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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