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还是有不少游鱼,李庄这边是不会放过一丁点来钱的好处的,不仅干渠里放了不少鱼,在很多地方还挖了大型的鱼塘,军中补充肉食腌鱼也是重要的军事物资,就是草原上的那些民夫移民,腌鱼也是相当不错的肉食补充。
“有人来了。”一个辎兵眼尖,看到了北边飘浮起来的烟尘。
“能叫田黑脸等着,是不是哪个政事过来了?”
李庄这边也习惯了几个政事官稍微比司官还高些的地位,传闻中的政事堂还没有正式成立,不过人们都明白成立也是迟早的事情了,那几个政事官从张瀚草创事业时就在左右帮扶,这么多年下来,地位当然是比常人远远不同。
“是张大人……”
“啊,还真是!”
“有日子没见他了啊。”
“别吵!”带头的辎兵队长一脸严肃的道:“你们别吵吵,大人回来定然是轻车简从,不会暴露行迹。”
众多辎兵都是恍然……张瀚的犯朝廷忌讳已经是最底层的百姓都能明白的事实了。拥兵十万,拥众数十万,打下来的北虏地盘比山西省还大,连可算羁縻的漠北在内,可是比山西陕西北直隶加山东各省加起来还要大的多。加上岁入数百万白银,一年收的粮食和皮棉等农产品也是有相当大的数字,可以说是富可敌国,枪杆子和钱袋子都有,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那种忠忱君上没有异志的纯臣?
朝廷疑忌也属正常,反正张瀚也有了自立的本钱,底下的人心倒也安稳,张瀚话里话外从未有过要把兵锋指向大明的意思,也是把中下层的心态给安定下来,张瀚的隐忍也赢得了下层百姓和士兵们的尊敬……张大人替朝廷打下了那么大地盘,没说反叛,朝廷反而防着忌着,一心要害张大人,这是朝廷出了奸臣,迫害忠良!
许是这种淳朴的想法,人们在李庄这样的大明内地看到张瀚的身影,心情当然也是极为复杂,激动之中,也是藏着极大的担忧。
“咱们手头还有活计。”辎兵队长道:“不要留在这里瞧热闹了,赶紧去忙活计,忙完了各人把自己的火铳兵器带上,小心戒备,上头一句话,咱们就能拉出来打!”
“队官说的是,俺赞同。”
“别拿辎兵不当盘菜,咱们发起狠来,大同镇的那些将领内丁也不是咱们对手。”
辎兵们发着狠,又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很快就飞驰到近前的马队,这才转身离开。在辎兵们眼前,护卫的特勤人员已经在马鞍前横着火铳,或是手按马刀,策马到远处数里外警备去了,原本在李庄是不用这样的戒备等级,到处都是给和裕升做活的工人,流民们要么当兵要么揽工,没有几个碍眼的闲人,军营区和官校都是军官和训练的士兵,军司吏员也都要参加标准降低了的军训,在李庄可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可现在毕竟不同于当初,李庄四周已经颇有一些碍眼的人物,几乎全部是从大同派过来的,新上任的巡抚和巡按都是和张瀚不对付的清流或是不相关的人,也知道朝廷对张瀚的疑忌,动手他们当然是不敢,但也不可能一点动作没有,那些扎眼的人物,军情司逮过几个,一审问都是从大同衙门派出来差役,杀了的话动静太大,也就只能教训一通放了,但没隔几天,又是一群扎眼的生人打大同过来,这一下所有人都明白过来,大同那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不对李庄进行监视,既然如此,军情司也只能放着不管,只是在这些大同来人的四周又放了和裕升的监视人员,大伙儿每天早晨天亮起身,大同的人来监视李庄,军情司的人跟着监视他们,一群人来来回回,彼此都熟了脸,大伙彼此心照,大同的人不敢出格,军司的人也不为难他们,大家每天上班点卯一样各做各的差事,倒也是相安无事。
只是有这么一群外人在,特勤局的戒备等级当然要提高好几个等级,蒋义亲自带着人布置,等特勤的人放开好几道防线,把警备线准备好时,才通知后队人员,簇拥着张瀚由南北渠东侧的大道一路下来进入李庄之内。
待张瀚赶过来被田季堂等人接下马来时,四周已经有不少拿着兵器自发戒备的辎兵或是屯堡的农兵,这些人也是自发而来,不少人的眼光都钉子一样钉向那些远处的大同差役们,今天由于张瀚过来,军情司的人把这帮家伙都盯住了,或多或少的拦在了数里之外,不叫他们看出什么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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