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上路了,苗毅身子微微前倾,正色道:“天翁明鉴,正有此意!”
卫枢目光立刻略显警惕地盯着苗毅。
夏侯令也略微一怔,忽仰天“哈哈”长笑一阵,摇头道:“大都督还真是操心呐,自顾不暇,反倒为****碎了心,有点意思。”
苗毅肃然道:“天翁莫非怀疑牛某诚意?”
夏侯令戏谑道:“你说呢?”提了筷子指了指桌上精致菜色,“再聊下去菜都凉了,倒显得夏侯家招呼不周,请用!”
苗毅叹道:“菜凉了总比夏侯家的人心凉好啊!诚然,若没好处我也不会干这事,若对天翁没好处我也不会来拜访天翁,一举两得,共同获利的事情,天翁何乐而不为?”
送菜入嘴的夏侯令颇为享受的样子慢慢咀嚼着,气定神闲不慌不忙道:“我看大都督不是想助我一臂之力,而是想让我助大都督一臂之力,好啦,大都督绕了半天就别再拐弯抹角了,说吧,想让我帮你干什么,能帮的我尽力,不能帮的请恕无能为力。”他自己明明想知道对方的来意,却仍不肯放下主动权,依然在那端着。
苗毅神色凝重,语出惊人:“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欲将嬴家一举铲除!”
“……”一旁的卫枢凝噎。
夏侯令伸出去的筷子僵住了,看了苗毅好一阵,见不像开玩笑,筷子慢慢下去夹了菜,又慢慢送了菜到嘴中咀嚼,目中闪烁着思量神色消化着苗毅话中的信息,好一会儿才冷笑道:“大都督在开玩笑,还是在说梦话?别说夏侯家不会帮你干这事,就算愿意帮你,你当嬴天王手上的兵权、掌控的东军人马是摆设?”
苗毅立问:“若东军内乱呢?”
夏侯令摇头:“南军、西军、北军不会坐视不理。”
苗毅又补一句,“若陛下再插一手呢?”
夏侯令和卫枢皆露动容之色,仔细观察着苗毅的神态,辨别话中真假。
苗毅又道:“若夏侯家愿与牛某联手,牛某有办法让东军内部自乱,再有陛下出手,嬴九光必败亡,牛某此患可一举除之!”
夏侯令沉声道:“是陛下授意你来的?”
“非也!”苗毅摇头,手指沾了杯中酒水,在桌上画着,“四军整顿,其内部早有怨言,只是被强压着难以爆发出来,黑龙潭一战,嬴九光威信大损,东军内部更是怨言四起,此时若再下猛药攻之,乃是天赐良机!天翁当知四大天王拥兵自重不上朝已让陛下有了切分山头分化势力的意图,只是被四大天王及时发现一顿血洗给强行压制了下来,若送到眼前的机会来临,天翁猜陛下会不会再次出手?届时无须你我怎样,陛下必然趁机而动!天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一旦等到嬴九光将黑龙潭一战的影响力降下来了,让他重新稳住了局势,再想出手怕是也没了这么好的机会啊!”
夏侯令:“还是那句话,南军、西军、北军必然不会坐视嬴九光倒下,一张桌子缺了只腿的后果他们比谁都清楚。”
苗毅:“战场之上决胜之良机何在?突袭为上!这正是牛某来秘会天翁的原因,有夏侯家吸引三军的注意力,令三军不敢轻举妄动而忽略了嬴九光那边,才有陛下突袭出手的机会!”
夏侯令哼哼道:“大都督还真是打的好算盘,若我这里吸引了三家的怒火,你们却撒手不理了,苦果岂非要我夏侯家独自吞下?”
苗毅提了筷子夹菜入嘴,又灌下一口酒,再执壶为双方斟酒道:“天翁此言差矣,此事主攻者非夏侯家,乃牛某!”
夏侯令眯眼道:“你?”那语气明显在质疑他的实力。
苗毅点头:“不错!主攻者是我,夏侯家则走走过场,一旦发现事有不对,可轻拂衣袖淡然离场,于夏侯家丝毫无损!其实说白了,我也知道天翁的难处,凭天翁目前对夏侯家的掌控力还没办法调动夏侯家的全部力量来做主攻,所以牛某也不会勉强。”
“呵呵!”夏侯令忍不住一笑,“激将法就免了,说了半天夏侯家有必要冒险做此事吗?”
苗毅摁下筷子正视,徐徐道:“天后娘娘受辱,被嬴家所欺,非天翁没办法收拾嬴家,而是谋定而后动,不动则已,一动便让嬴家灰飞烟灭!一扫惑众妖言,定鼎天翁家主之位,天下谁还敢小视夏侯家新任家主,夏侯家上下谁还敢说家主软弱,之后必将人人敬畏,见家主诏令皆忌惮俯首!试想连老天翁也做不到的事情,天翁却信手拈来,柔风细雨中现霹雳杀机,一击致命,必将震惊天下!此乃绝佳凝聚夏侯家上下人心之良机,天翁焉能舍之不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