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有外侮,兵战将定,但南疆又起纷争,当稍有变易,以适其时。。ybdu。”邱言在递上奏疏的时候,也说了目的所在。
不过,他的声音刚落,就有一连串大臣站出来,接连出声——
“臣反对!”
“荒谬!国战当头,又有重臣离世,南疆也起纷争,军镇城池都有陷落,这种时候,本该以稳妥为主,怎么能革新兵制?”
“邱学士,你莫非不知此举不妥?居然在这种时候,提出这般事情。”
……
这一下,不少人迫不及待的就跳了出来,虽在言语上克制,听其言中所指,能感觉到明显的敌意。
一个一个争先恐后,惟恐落后于人!
殿上的大臣,没有愚蠢的,听邱言的话,就明了隐含之意,这话看似简单,好像是无关痛痒的“变通”之言,但实际上隐藏着的含义非常惊人,分明是要暗立名目、暗度陈仓,以此为兵制革新之开端,涉及到的利益更是波及甚广!
甚至于,连一直以来,对邱言颇为照顾,隐隐将之视为自己人的兵家将领,在这一刻看向邱言的目光中,都有惊疑不定的味道。
一人一声,整个大殿中就充满了嘈杂声,闹哄哄的,不似朝堂,反如那集市一般。
而皇帝李坤就高踞龙椅,居高临下的看着,并不言语,既不制止,也不多说,那一双眼睛缓缓在殿中众臣的脸上扫过,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上没有露出意外之色,至少说明,这次邱言上疏的事,他事先是有准备的,甚至有可能就是他指使的。”
李坤的这番表现,也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那立于朝臣前端的张链心思变化,注意到皇帝的表情后,又着重探查其他宰辅的反应。
宰辅中,王甫和马阳不动声色,可从眼中的一点变化,以及紧皱的眉头来看,依旧能辨别出二人的意外。至于徐进,就清楚把意外之色表现在了脸上,不见一点掩饰。
枢密院的两位枢密使,王靖和耿赤。作为统领军政之人,这次的事情,可以说是最直接的利益攸关方,首当其冲。
只是,张链虽能在两人的表情中看到惊讶,但更多的还是出乎意料、意外的表情,似乎是没有料到皇帝会在这个时间,突然抛出此言。
“这么看来,皇上是和这两位枢密使通过气了。至少有过暗示,只是现在的进程却让他们感到太快,但今日确实稍显突兀,莫非是受到闫东亭离世的影响?”
皇帝有心革新兵制。在朝廷上并不是秘密,不过,自从他的身体有恙后,就有收敛。原本的激进态势有了缓和迹象,很多朝臣就把担忧慢慢散去,但皇帝这次昏迷苏醒。情况就有了明显的不同。
“这次苏醒之后,皇上行事越发让人难以捉摸,但从一些蛛丝马迹上,还是能看出端倪的,他最近与邱言走的很近,对邱言的格外关照,就是明显的迹象,这次事情,很有可能就是皇上亲自授意的。”
想清楚了这些,张链的思路越发清晰,却没有站出来,反而是默不作声,一副静观其变的模样。
事实上,兵制改革,之所以被朝臣反对,除了国家稳定的考虑外,最主要的还是利益牵扯。
兵家军方,自大瑞立国,甚至更早的时候就建立起来,经过近百年的发展,内里关系错综复杂,有诸多世袭勋贵作为靠山和背景,剪不断、理还乱,发展到如今,世家、官僚皆有涉入,他张链作为世家代表,自是有着深刻联系,不可能不关心,也需要出来说话。
只是,几日前的寝宫逼宫一事,以张链的政|治嗅觉已经闻到了危险气息,甚至做好了致仕准备,谁知这个时候闫东亭离世,使得宰辅之位空缺出来一个,算是暂时缓解了他的危机。
不过,缓解不等于消除,难怪还未度过,张链深知低调的必要性,又怎会在这个关头,主动跳出来?
况且,他很清楚,就算自己不出面,也会有足够分量的人出来反对。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几名老臣出列,要给还未表态的皇帝上言。
“皇上,古就有云,认主和德于上,百姓和合于下,未有国于外战,而内动于制的,这是祸国乱民之言也!”这样的言语,是劝慰皇帝不要瞎折腾了。
“将相和调,则士豫附。则天下虽有变,而权不分。”这样的言论,有着危言耸听的味道,如果是普通的臣子说出,难免引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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