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又有谁来为你把守这个秘密?冷弦啊冷弦,我到底有哪里不好,你留下一个儿子,也不愿告诉我,我已被你瞒了二十年,如非今日意外撞见,你却还要瞒我多久?”说完面色凄凄,颇有怨色。
冷凌秋和路小川吃饱喝足,开了两间上房,便各自回房歇息。只是冷凌秋今日遇见故人,兴奋不已,翻来覆去皆不能入眠,回想起今日无意中使出的《御风行》身法,顿时惊起。暗想道:我全身皆无内力,可普智和尚却说我天脉已开,这天脉又怎生修习?我今日那轻功又是怎生使出?一切皆无头绪。师父在我出谷之前传我《玄阴九针》,必有深意,但我却不得其法。那书中脉络,我虽早已牢记于心,但又有何用处?也不知普贤和尚有没有救出太湖水寨之人?想到太湖,顿时又想起聂玲儿来,以前皆在一起,倒没觉得异常,这一旦分开几日,倒是颇有些想念,也不知她们在太湖如何,等我通知了杨大人,便再去太湖找她们吧。
他起初无法入睡,这一番胡思乱想,脑中便如乱麻缠绕一般,想不通理还乱,当所有事情都乱成一团时,反倒释然,居然渐渐睡着了。只是一睡着便做梦,一做梦便梦见那条蛇,梦的多了,便习以为常,仿佛这蛇就是梦的一部分,而做梦又是睡觉的一部分。只是今日那蛇已不似往日那般凶猛,反而趋向柔和,以前梦中那蛇是越长越大,今日梦中这蛇,却是越来越长,长的足以在体内缠绕一圈,当蛇头和蛇尾接近交替之时,那蛇便在体内转起圈来。开始时慢慢悠悠,渐渐地便越来越快,后来快的都感觉不到它在转圈。就像是呼吸,谁在睡觉时能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能感觉,却都不能感觉,人体呼吸是活着最基本的保障,人活在气中,那气澄澈无形却又无所不在,目力虽不可视,但你知道它充斥着天地之间,唯心能触。
而冷凌秋体内那蛇,现在已是无形,却在体内又无所不在,用心感受时,它在运转,无意之时,便又化为无形,它运转时所发出的劲气,已遍布四肢百骸。等他这一觉醒来时,只觉耳聪目明,思维清晰,全身精力充沛异常,比睡上一觉回笼更舒坦,昨日行路的疲惫一扫而光。冷凌秋只道天亮,想着今日还要赶路,便起床穿衣,抬头一看,只见那月亮正挂在枝头,看那位置,只怕刚过子时。不由愣住,心道:“莫非我还在梦中?”
这时隐约听见外面传来“梆梆梆”三声更响,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叫道:“子时三更,平安无事”,冷凌秋这才醒悟,自己并非做梦,顿时纳闷不已,原来才刚到三更,怎感觉这一觉睡了那么久。他那知道体内隐脉初成,已然暗中运转不休,休息一个时辰便可抵以往睡上一夜,若是运转自如时,便是不眠不休,也无大碍。只道是刚才睡的香甜,全然忘了时间。便又倒下,拉过薄被,蒙头大睡。
睡至五更,又悄然醒转,见天色灰蒙,东方发白,便穿衣束发,下楼而来。心想路小川定未起床,不如先去买些早饭,再回来叫他不迟。刚一下楼,却见路小川坐在堂中桌前,桌上两副碗筷,一大碟白面馒头,那碗中稀粥热气渐散,显然等候多时。
顿时笑道:“我还说今日我算早起,没想到路兄弟比我还早。昨晚可睡的还好?”路小川面无表情,吐出两字:“还好。”冷凌秋拿起筷子,夹了一大馒头,道:“路兄弟如此周到,那我便不客气啦。”说完大咬一口,路小川道:“你对我何曾客气过?”冷凌秋听他也会打趣。这是何等难得之事,笑道:“路兄弟也会开玩笑啦,我去看看外边的太阳,到底是从哪一方出来的?”说完拿着一个大馒头便往外跑,刚出门外,又瞬间折返,道:“天太黑,看不清楚。”说完见路小川脸上已隐现笑意,顿时哈哈大笑不止。
用罢早饭,冷凌秋便牵出白羽,二人一道便往徐州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