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凌晨,长安积雪未化,风大,很冷。
公西晚晚躺在床上,半点睡意都没有。隔壁的林音入夜后就出了门,此时仍未回来。她有些恼恨自己,不该一直不理林音;但更恼恨林音,一点点事情就耍脾气。除了恼恨,更多的还是担心,担心这天黑风冷的,林音一个人会去哪里。
“哼,长本事了,等你明天回来,我不训死你我就不姓公西了。”公西晚晚恨恨的自言自语,又暗道:“他武功这么好,肯定不会有事的。”但不知如何,心中却隐隐难安。
“或许我以后要对他温柔些了,毕竟师父说他还是‘病人’,不能对病人太凶。”公西晚晚又想起林音平日好来,心中一甜:“他对我算是百依百顺,虽然傻了点,但还是很好的,以后我定会更好的。”转念又想到:“我对他难道不好么?也很好啊,做什么都想着他,心里全部是他。哼,是他先凶我的,是他不对,还要胡思乱想,要改也是他改,我才不改。”
“可他是‘病人’啊,怎么能对‘病人’要求太多。他在地穴中受了那么多委屈,我不对他好点,谁对他好。”想到此处,公西晚晚竟设身处地将自己想成林音,想着林音吃过许多苦,又无父无母,竟有些想哭。“要训,等他‘病’好了再训,就这样。”公西晚晚对自己说道。
可不管如何劝自己,公西晚晚总是安不下心来,想着与林音一起的时日,一会笑一会愁,到最后却淅淅沥沥的抽泣起来。“傻林音,你敢有事,你敢不要我,我恨你一辈子。”
腊月二十七清晨,天刚亮,郭昢就过来敲林音的门,一边敲门一边喜道:“林兄,程元振昨夜被遭遇刺客,如今仍重伤未醒呢,哈哈哈哈。”
林音自然没能开门,刚睡了一会的公西晚晚却开门出来。见到郭昢,公西晚晚问道:“他回来了吗?”
郭昢一愣,疑道:“林兄不在房间么?”说完用力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内哪有林音,郭昢自言自语:“林兄一早去哪里了?”
公西晚晚摇摇头道:“昨夜他就出门了,好像还没回来吧。”忽又问道:“你说程元振被刺客打伤?何时的事情?”
“就在昨天晚上……”郭昢醒悟道:“难道是林兄干的?”
公西晚晚不答,焦急问道:“那刺客呢?逃掉了吗?”
郭昢摇头道:“我还不知,你等等,我去找我那属下过来。”说完便匆忙跑开,独留公西晚晚愣在原地。
“林音,你在哪?为什么不回来啊!”公西晚晚很不安。
不一会,郭昢带着那次在太白酒家见过的汉子走了过来。“韩进,你说说昨日宫中情形。”
那汉子名韩进,说道:“昨日二更时分,有刺客潜入程元振房中,将其打伤,又杀死百余名羽林军后从太液池潜水逃出宫外;在宫外时与几名大内请的高手交上了手,刺客好像也受了重伤,只是不知有没有被抓到。”
公西晚晚一听便知那是林音,重重包围中能杀死过百禁军并逃出,除了他还有谁能做到。只是此时不知林音死活,令她心焦如焚,连忙问道:“那刺客重伤,还没有死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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