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国宰相,我从不担心这群人哪一天大举来犯,就像我从不担心每年北边的胡人南下劫掠一样。”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哪怕圣上没了,改朝换代了,只要百姓还在,结果不会有变化。”徐番突然笑了:“就算我们这些他们眼中的普通人全被杀死了,他们自己又哪里不是普通人?”
许辰默然,良久,起身冲老师大礼摆下。
徐番微笑着受了这礼。
“现在你知道这几年你有多蠢了吗?”
许辰起身,苦笑道:“我这是真不知道啊!早知……唉!”
“他们似乎不是所有人都能出来?只能待在那所谓的洞天福地里?”徐番也有不少多年未解的谜题,如今话说开了,也想趁机问问这个明显知道不少事的弟子。
“对!”既然话已说开,许辰也不再隐瞒:“对于他们来说,外界有一种毒素,没有一定修为接触到这种毒素必死无疑。”
倒不是许辰有意隐瞒,只是氧气这东西无色无形,估计一说出来,老师铁定让自己证明,不能电解水也没有高锰酸钾,拿什么做实验?
自己的化学知识都少的可怜,许辰才懒得麻烦呢!
“也正是因为这种毒素,让他们曾经生活的环境大变,我们所生存的这片大地对他们而言非但没有任何价值,反倒是个绝地!”
“难怪……”
徐番恍然,多年来,他一直按照普通人的思维去思考这群人为何不大举进犯的原因,他自然不会相信那位好友所说“一心向道”、“不染红尘”之类的屁话,但也始终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毕竟,无论对何种集体,部落也好、宗门也好,这么一大片肥沃的土地没理由不来占据啊?
何况这群人还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原来如此,竟是得不偿失!
这点很好理解,尤其对于徐番这样的宰相而言,大唐立国百年,灭国无数,攻打下来的土地数之不尽,但疆域多年来未有变化,原因就在于得不偿失。
与其花大价钱去经营那些边远又没什么产出的土地,还不如直接抢完一笔物资了事。
这本就是文官们反战的最好理由,哪能不理解?
“也就是说我们看来最为宝贵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却一文不值?”
“没错!”许辰比喻道:“就好比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去抢屎壳郎的粪球,更何况还要付出全部身家,甚至危及性命。”
“那他们为什么会盯上你这个普通人?”
这也是这几年徐番一直纳闷的地方,他曾多次怀疑许辰到底面对的是什么敌人,甚至猜测他的敌人就是当今圣上。
但当了宰相后,利用手中职权,徐番翻遍了几十年里被惩处、抄家的大臣,一一排除后只找到了几个可疑的目标,又花大力气去查证这些目标,最后发现要么就是能够找到改名换姓后的确切之人,要么就是可以肯定目标人物已死,根本就不可能有许辰这样妖孽人物长大存世的可能。
直到今年年初,徐番在见识到这帮小子非一般的战力后,终于肯定他们的敌人绝不是一般人,也终于想起遥远的过去见过的那个“友人”。
“他们要我替他们找出一条出路!”
“出路?”
“不错!”许辰点头,回道:“因为天地间存在那种致命毒素,他们现在所处的那些洞天福地也在慢慢瓦解消失,再这样等下去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形势这般严峻?”徐番立即皱眉,他自然也能想到如果这帮家伙大难当头,绝对会有人跑出来大肆作乱,到时候对普通人而言必是一场灾难。
好比山中猛虎垂死之际,铁定会伤及无辜的山鸡、野兔……
“倒也没那么快!”许辰宽慰道:“在所有的避难所全部消失之前,他们绝对不会冒着必死的风险跑出来发疯,首先做的肯定是相互争夺还能用的避难之处。”
“这个时间可能几百年、上千年,咱们就没必要担心了!”
“话虽如此,但也不得不防……”
问题是防不了啊!
老师沉吟之际,许辰在心中腹诽:要是有办法一举弄死这帮人,我早就去做了!
“他们要找的出路可是羽化飞升之路?”徐番暂时也没想到什么办法,又继续问许辰:“你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帮得了他们?”
“没那么玄乎!”许辰笑道:“什么琼楼玉宇,天上一天地下一年都是无知之人瞎编出来的。”
“他们只是想找到离开我们脚下这块土地的办法,去一个没有毒素,有可用资源的新地方。”
“他们被困在了这里,所以想出去。”